第61部分 (第2/4页)

不太清楚,轻轻问了一句:“和谁?”

“如夫人。”

自成婚以后,尚安柔便极少见到邢鉴,更别提还有那个如夫人。对她来说,邢鉴不论纳几个妾侍都同她没有关系。青娘入府后,曾来拜见过她,她只隔着帘子,淡淡地说了句好,便将人打发走了。她想了想便说:“不必来请安,请他们回去吧。”

侍女面露难色,道:“奴婢也这样说,可如夫人说她有事相求。”

“有事?”尚安柔向来心善,虽不想见,却还是说:“那,让她进来吧。”

邢鉴率先跨入佛堂,立在一旁不说话。自他身后款款走出一个女子,挽着芙蓉髻,簪着玳瑁笄,朝尚安柔伏拜下去,声音清脆好听:“贱妾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

“谢公主。”青娘缓缓起身,垂首立在邢鉴身旁。尚安柔才恍然惊觉:原来刚才在窗外的是他们!

“家严染病,膝下无子,惟有贱妾一个女儿,妾特来求公主,准许妾回越州老家探望侍奉。”青娘说话的时候,头垂得很低,尚安柔只能看见她额发正中的那个美人尖,她突然想起乐歌也有这样一个美人尖,便道:“你父亲有病,那理应去伺候,你只管去吧。”

“多谢公主成全,只是……”青娘侧头看着邢鉴,欲言又止。尚安柔并不傻,已经看懂了她的意思,淡淡瞥了邢鉴一眼。邢鉴一直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犹如佛堂的泥塑菩萨,仍是一言不发。

“你起来。”尚安柔微一抬手,青娘便抬起头来。两相照面,尚安柔只觉呼吸猛地一窒。眼前人杏眼琼鼻,目光盈盈,这分明就是……她紧紧盯着邢鉴看,声音微颤着问道:“她是、她?”

邢鉴避开尚安柔那又惊又疑的眼光,只淡淡说明来意:“她身子不好,我,陪她同去。”说罢便轻笑着看了青娘一眼。

青娘一见,立刻又跪在尚安柔面前,轻轻摇头道:“不,公主允妾一人前往,妾就感激不尽了,驸马出京实不可为。”尚安柔最不忍有人求她,尤其青娘的长相又……她忙说道:“你且放心去,让他陪着你,母后和皇兄这里我会去说。”

青娘感激不尽,磕头犹如捣蒜,连声道:“公主大恩,贱妾铭记在心。”

邢鉴扶起青娘,两人慢慢地退了出去。他让青娘先走,转身正要关上门户。只听尚安柔突然叫住他:“邢鉴!”

他一怔,默默地盯着尚安柔看。尚安柔拿起佛经,也不看他,只望着窗外青娘远去的方向,轻声说道:“你真可怜!”

90

90、风雨欲来 。。。

入夜后,偌大的朔阳侯府一片寂静无声,只有挂在屋檐下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哗哗”作响。

卫绰儿很害怕这种寂静,她忽然怀念起当初那个充斥着莺声燕语、脂腻粉香的朔阳侯府来,那个时候的侯府虽然让她嫉妒、愤恨,但起码充满着人世间的味道,不像现在这样,沉寂得像个坟墓,压抑得让人难受。

侍女见她恍惚,轻轻唤了声:“夫人。”

她颤声问道:“谁,谁死了?”

那侍女睁圆了眼睛,惊惧地退后一步:“夫人,你忘记了,小公子没了。”

“小公子?”卫绰儿盯着侍女看,面色惨白如雪。

“是,是!半个月前就没了。”

“那,这白灯笼为什么还挂着?”绰儿突然立起来,手指着那些悬挂着白色灯笼问。

“五七未过,侯爷说不许摘,没他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摘!”

“哦,哦!”卫绰儿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便起身往庭外走去,一开始步子迈得甚急,待到了池塘边,才慢慢缓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韦璧的书斋门外。自从孩子死后,韦璧伤心欲绝,几乎每天都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家仆们给他送去饭菜,也常常是原样送进去,又原样端出来。

书房内隐隐绰绰透出一点灯光来,卫绰儿从门外望进去,只见韦璧背对着门,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她凝视着他的背影良久,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听韦璧唤道:“你,进来吧。”

卫绰儿身子一颤,咬咬牙,转身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在韦璧对面坐下,借着烛光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多日未见,他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眼下还有深深乌青的阴影,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茬。这哪里还是昔日风流俊美的朔阳侯?卫绰儿不禁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两人默然相对,一时无语。

良久之后,韦璧忽从玉纸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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