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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青,当年淌着鼻涕的一个小孩……嘿,一下子长大了。”

关凯倒满酒,碰了碰广胜面前的杯子:“哈哈,再大也没咱胜哥大!干了,哥哥。”

健平还在那里木头一样地杵着,广胜扳着他的脑袋按他坐下:“小子,先敬你凯哥一杯。”

外面的风很大,呜呜的。间或有连绵的雷声咕噜咕噜地滚过。就着沉闷的雷声,屋里喝得昏天黑地。

大哥永远是大哥……广胜的耳边反复萦绕着这句话,不知道是谁在说。

广胜觉得自己似乎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意识在黑暗的天上漫游,寂静里穿越静止的树梢,如一只飞舞的蝙蝠。

第二章 混沌不堪 第一节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淡淡晨曦中的天空出现一弯巨大的色彩艳丽的彩虹。

广胜感觉这眼睁得有些艰难,他妈的,昨天喝得太多了……眼前很虚,一挂黑瀑布一样的长发映入模糊的眼帘。

孙明真好,广胜心想,我什么时候想她,她什么时候就来了……眼前的黑瀑布又让广胜恍惚起来。

广胜记得刚认识孙明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的黑瀑布,那时候她留着一个男孩一样的运动头。

阳光暖洋洋的,广胜踩着高梯在画广告牌,下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很张扬地喊道:“嗨,海尔的‘海’字歪啦!”

广胜下来,眯着眼睛端相了一阵。确实,那个“海”字有点倾斜,似倒非倒的样子,广胜嘿嘿了两声,谢谢啊。那女声又说,哥哥画的风景真棒,色彩抓得真准。广胜不自觉地顺着声音歪头看去,当时就有些眩晕,这女孩太青春了!大眼睛,脸蛋红扑扑的,穿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在胸前那儿弯了一道眩目的曲线。广胜的嗓子立马就有些颤抖,听这意思姑娘也会画画儿?女孩说她刚从伟才职高毕业,学美术的,在龙华商场做美工呢。说完转身走了。

广胜看着她滚圆的屁股,下身蠢蠢欲动,连忙跑到一个小卖部给健平打传呼,他知道健平也是伟才职高毕业的。结果,当场他就歇工了,跟健平唠了整整一个下午。健平说,这姑娘叫孙明,挺单纯的,除了性格有点风风火火的,在学校没什么“绯闻”。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以后,这事儿自然就成了……有一次,健平领她出去玩儿,回来晚了。他记得,那天晚上有一勾残月,瓦亮瓦亮的。广胜送她到楼下时难舍难分,残月下,二人正在拥吻缠绵的时候,被她妈妈抓了个正着。广胜仗着面嫩,编了个同学聚会的理由,好不容易搪塞过去。谁知道第二天她妈妈就给广胜打电话,陈广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谁不知道你是个臭流氓。广胜心想,完了就完了吧,我也没想跟你闺女结婚呀,啪把电话就挂了。

过后,广胜还好一阵庆幸,哈哈,白玩儿了!孙明,不是我不想要你,是你妈妈不让啊。

说实话,广胜不是没有结婚这个打算,那年他都二十六了……可万万没有想到孙明不是处女。广胜就想啦,在监狱的时候,我曾经对天发过誓,我这辈子太亏了,在婚姻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亏待自己,我要处女!奶奶的,处女!

说是这么说,广胜还是舍不得离开她,心里时常隐隐作痛。曾经有一阵子,广胜很失落也很沮丧,当时的心情正如一个探宝人在地里挖呀挖,挖到最后竟挖出了一付骷髅,迅速掩埋并在上面栽上了美丽的花儿,可心里还是别扭。操,谁不想要个处女?可这世上还得有啊!健平这样说他,幼儿园里倒有,那你得从小雇保镖看着他,没准最后还是不保,生个孩子长了个保镖样。广胜不服,我还找!正到处瞄着呢,孙明拖着一只大行李箱直接住到了广胜家。广胜是当年刚买的房子,这房子是房改的时候,老爷子留给广胜结婚用的,标准房,花了不到两万块钱。广胜嫌家里吵,自己提前住了,没怎么装修。

孙明来了,广胜就害怕了,问她是不是豁上了?孙明说豁上了!你不是喜欢长发美女吗?从今往后我就蓄发明志,只要我的头发还在脑袋上长着,我就是你陈广胜的人,爱谁谁!于是,这条黑瀑布就这样一直淌着,从去年到今年。

广胜没有犹豫,他很乐意,先这么住着也好啊,省得我四处打野食。这期间,孙妈妈找广胜吵了好几次,广胜老是笑,大姨,她赖上我了,要不你去派出所告我拐卖妇女?孙明只是哭,妈妈,我爱他。孙妈妈不闹了,我没你这个女儿……她哥哥孙刚不让了,这几天不知道哪根筋断了,整天在电话里吵嚷着要跟广胜拼命。广胜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要你妹妹?孙刚说,管你要不要,你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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