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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好命,先前许的陆家那个,现在是个大官,后面嫁的韩老板,又有钱,咋算都不亏……”

“要我说这女人就是个煞星!韩老板那样的好人娶了她就一命呜呼了……,不是她克死的还有谁?韩家老太太千里迢迢的跑去看儿子,临到了死了才能回来宁河。韩家沾上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走在陈芃儿身旁的亦岩一时气愤不住,抬头对那说闲话的人怒目而视,那人一副泼皮无赖相,见亦岩瞪他,撸撸袖子挑衅的下巴一抬,露出一副不好惹的流气样。

陈芃儿一把拉住亦岩,对他摇摇头。

奶妈陶氏在一旁小声:“太太,这街上人多,天又冷,还是让襄夏少爷去车里吧,别像大人一样在外面受冻。”

陈芃儿怀里抱着襄夏,怕冻着孩子,襁褓包的又厚又紧,襄夏被裹在里面很不舒服,一直在动来动去,她这一路抱着他,手臂早就累的酸楚不已,却又不肯假手于人。现在实在疲累,所以听了劝,把孩子递给陶氏,让她去坐后面阿水开的汽车。

这一递,那泼皮又朝旁边人酸笑:“就凭这小寡妇朝三暮四勾搭自己义兄的劲头,这孩子保不齐是不是韩老板的还不好说呢——哎呀!”

好不好的这人突然就四仰八叉摔去了地上,活生生的一个狗啃泥!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身是土,满嘴是血,看来是牙被磕掉了,捂着嘴气急败坏呜里哇啦的乱叫:“谁!谁伸腿绊的我?!”

本来都围观陈芃儿一行的路人都乐得去看这个人的热闹,哈哈轰笑做一团,这人怕是平时就嘴欠,所以好多人幸灾乐祸:“孙黑子!叫你嘴毒,遭报应了吧?!”

陈芃儿于是就这么在万众瞩目指指点点下一路扶棺行至韩宅,宁河广昌老店的人和韩氏族人早已在韩宅守候,老夫人的棺椁被摆进中堂停灵,然后上供品,举行家祭,烧倒头车,也就是烧纸扎的车马、童男童女、楼阁花轿。

陈芃儿早就提前知会安排好的佛道二教也已经在韩宅就位,为做道场超度,举行诵经仪式。她自己则携亦岩襄夏等直系后辈换上麻衣重孝,老夫人的棺椁会在家中停灵三日,然后出殡厚葬。

只不过还没等到三日,就平地起了风波。

第三十八章争夺

第三十八章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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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灵的第三日,韩林凉的三叔和四叔姗姗登门了。

他们倒也没多废话,在长嫂的棺椁前拜了拜,吃完了十六碟,十六碗,中等八碟的待客宴席后,就朝陈芃儿递上了一纸文书模样的物什。

陈芃儿不明所以,低头扫了一眼,看到的先是落款处模糊的“道光××年”几个字,那纸张古老黄旧的似乎一碰就碎,已经被重新裱糊了起来,待再定睛仔细查看,原来是一纸分单文书。

再细去辨认,上面是拿毛笔写的小楷,模糊能看得清几行字:遵母命同亲族议论……四子按份均分,自分之后,其各努力谋生,不得懈惰……

陈芃儿摸不清状况,只静默不语,等两位叔叔开口,两位叔叔见她瞧也瞧了,也就拍拍袖子,开了口。

原来,当初他们四兄弟分家的时候,现已然作古的韩林凉的父亲是为家中长子,四子分家,身为长子的韩老太爷分到了一间布行,次子、三子、四子也各有产业分得。而这就是当初的分单文书。

这厢里看完,四叔又递过来一纸文书凭证,陈芃儿接了,再细看,上面所书:“…因四弟家业淡泊未实丰足,将芦台布行均给……恐后无凭,立分书永远存照。”

短短几行字,寥寥数语,日期是在上一份分单文书的三年后,行文虽简洁明了,但意思写的很明白,说的是韩老太爷把一间开在芦台县的布行分店赠送给了最小的兄弟,也就是现在韩林凉的四叔。

陈芃儿摸不清对方递来这两份文书意味到底何在,她是小辈,只低头不语,静听叔叔们说话。

四叔还真就说了:“侄媳妇,这两份文书你也看了,白纸黑字的,当初你公公自愿把芦台县的布行分店送给了我。不过,这文书上没写的,是他当时可是把我的榨油房给盘了去。那油坊虽不甚大,可也是当初分家长辈们留给我的产业。我只当是自家兄弟,既然大哥要用,那就尽管拿去用。可那油坊当初在分单文书上白纸黑字是我的产业,当时只是借给大哥用用,这么多年看在兄弟情分上,也从没计较过。不过最近这些年生计艰难,家里人口又多,实在入不敷出,之前本想跟林凉开口想把我家那榨油坊讨回来,也指望着好能补贴补贴家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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