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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春面色渐渐冷了下来,道:“恐怕北边许多地方远不如朱里。”
徐元佐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康彭祖,颇有些意外。
徐元春很少在外人——包括他这个义弟——面前流露出比较鲜明政治倾向和时局见解。以前只以为他是富贵闲人,没往那方面用心思,今日这句话确实证明他也有颗忧国忧民的心。
“鞑靼连年入寇,东南海寇蓄势再起,云南土官几番作乱……若是全天下都如松江这般,那倒是好了。”徐元春长叹一声。
徐元佐默然不语。
从后世的直观感受而言,徐元春担心的三个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蒙古人最后被满洲人杀得几乎灭种,云南也稳稳地呆在版图之内。至于东南海寇,从后人眼光来看,更希望他们闹得大一些,说不定还能将南海诸国纳入版图。
真正给大明沉重一击的流民和女真,现在都没有萌发,说出来只会被视作杞人忧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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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肺腑之言(求月票,感谢打赏)
“我看大兄颇有经世济民之心。”徐元佐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岂非每个士子都该有之心么?”徐元春说这话时,颇有寂寥落寞之态,显然他并不认同身边人的志向。
徐元佐停了一会儿,轿厢中只有康彭祖的呼哧轻鼾。
当车过一处风流地,外面传来莺莺燕燕的情话笑语,徐元佐开口道:“大兄,男儿雄心百千丈,目光万里长,仍需一步步走在实地上。”
徐元春掀起轿帘,外面的灯火映在他的瞳子里,闪闪发亮。
“小弟也觉得大明的繁华之下涌动暗流。土地兼并日益剧烈,宗室剥削耗费巨大。兵不善战,将不效死,就抗倭出了一些将才,却像是救火一样到处调遣。”徐元佐新近得知了戚继光出任蓟州、永年、山海关等地总兵官,这多少让朝廷诸公安心。
不过俺答汗知道打不过便换个地方入寇,根本不往墙上撞。
“元佐果然有此心!”徐元春压抑着声音里的兴奋:“我还差点被元佐的韬晦之计瞒过呢!”
——我韬光养晦了么?
徐元佐木然。
“元佐果然不是苟且之人。”徐元春犹自说得兴奋。
徐元佐抬起一只手:“今日与大兄交心,小弟并没有韬晦。”
“啊?”
“且问大兄,若要脱光一个大家闺秀的衣裳,都有哪些可能的情形?”徐元佐笑问道。
“呃……这……”徐元春哑然。
“第一,她的侍女服侍她入浴,自然是要脱光衣裳的。”徐元佐道。
徐元春松了口气,这个答案还算正常。
“第二。山匪盗贼,管你美人如玉,只是一味强力撕扯下来便是。”徐元佐道。
徐元春道:“这……固然切题,却是太凶残了。”
“第三,”徐元佐轻笑,“便是有个才华横溢得满地流淌的年少多金贵公子。以情感之,以色诱之,以南北珍奇悦其耳目……别说脱光衣裳,就连夤夜私奔都没问题。”
徐元春凝视徐元佐,接口道:“你所谓的第一种,便是七篇出身,入阁当国,循循善诱,致君尧舜上了。”
徐元佐点头道:“第二种咱们既没有实力。又不得天时,最重要的是:打烂江山对我等富贵人家而言只是得不偿失,所以不取。”他又道:“小弟我却觉得第三种比较好。只有跳出规矩之外,自己制定一套规矩出来,才能叫人乖乖跟着我的规矩玩。”
“所以你参加科举,并非有志于官场,只是求个护身符?”徐元春微微凝眉。
“岂止是护身符,同样也是我手中兵马。铳里火药。”徐元佐笑了笑:“大兄,小弟益发觉得你我兄弟同心而异途。你便去阁台给天子做那侍女。弟弟我在江湖做个多金公子。你我里应外合,岂不是正可以……”徐元佐差点脱口而出“把持朝政”,还好硬生生停了下来。
“整肃纲纪,报效国家。”徐元春接口道。
徐元佐抚掌:“正是如此,所以大兄看我布局,实则并无韬晦。本就打算以小博大,用无声细雨润及万物。”
徐元春轻轻扶额:“却是真的看错了你。你怎地想到走这条路的?”
“世人只道入阁当国就能一展胸襟抱负,而我则从大父身上看到实情并非如此。”徐元佐道:“即便今日权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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