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页)

“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冰*清*皇*后======================

主帅的大帐里,牧庸一身墨玉的衣袍,在陈谖面前儒雅坐定。

借着大帐里的明灯,陈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牧庸,竟觉得比传闻中的还要飘逸洒脱,像极了墨玉的温润蕴藉。

牧庸吟吟而笑,请陈谖道:“先生用茶。”

陈谖对上牧庸,便是英雄惜英雄,看牧庸不语,先自开口道:“陈谖在云峥,太傅在天衢,一东一西,各侍其主,可陈谖却早闻太傅的大名,一直苦于无缘跟太傅相识,不想今日竟机缘巧合在东君的大帐里得遇太傅,见到了才敢断言,太傅果然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谦谦君子!”

牧庸含笑道:“先生过奖了,牧庸看先生才是韬略纵横,骨气奇高啊。”

陈谖一叹,“仗剑从云忠心向,肝胆宁忘一寸丹!安得落彀失节操,分湖便是子陵滩!”

子陵滩,东汉古迹也。

因东汉高士严子陵拒绝光武帝刘秀之召,拒封“谏议大夫”之官位,来此地隐居垂钓而闻名古今。

言外之意,便是决计归隐。

牧庸听了,只颔首而已:“人道是,挥戈挽日,无愧于平生,有功于天下。九泉应含笑!可先生如何大愿未成却这般决绝?”

陈谖凑近牧庸道:“谖闻‘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太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会看不通透的吧?”

什么意思,反过来游说太傅的吗?明轩瞪大了眼,同无相相视一眼;凌风、胤祺更是郁闷的很。

牧庸脸上的神情变得一变,并不接话,只泰然地听陈谖继续:“古人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哉。’”

意思是,尽最大的能力去把持,占有一切,任欲望无限扩张,不如得放手处且放手;锋芒太盛,极易摧折;黄金美玉、奇珍异宝满满地装了一屋子,并不能守;荣华富贵而不知检点、妄自尊大,一定会给自己招来奇祸。

大功告成就应该抽身引退,这才是应合天意的道路啊。

计不足用

大功告成便就应该抽身引退,这才是应合天意的道路啊。

“若天衢当真东克云峥,大业一成,太傅便与我陈谖一同归隐山林可好?”

牧庸笑而不答,可把边上的众人给急坏了。无相以手抵着胸口,低声忿忿道:“岂有此理。”

陈谖以为牧庸已然心有所动,只因碍着有人在身边而不好决定心意,遂趁热打铁道:“难道太傅还有何放不开的吗?想东君便是胸有韬略,比我云峥大权旁落的云升帝有为,又当如何?

昔日的曹公,堪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算得英雄盖世了吧?横槊赋诗,临风而咏:‘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也是大气磅礴,纵横捭阖。

然,其为人却小气得紧,连一个杨修尚且容不得,这样的自傲与张扬,是皇帝的,都少不了。

‘锦江好在,卧龙已矣;玉山无恙,跃马何之’。太傅何不尽早勘破当中机要,免得被尘缘所误才好。

太傅再想一想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然自适,真赛活神仙一般。相形之下,俗世之中又还有何能为太傅心心念念而放不开来的!?”

牧庸一笑,缓声道:“先生此言差矣,昔杨修智谋过人而不为魏武帝所容,虽说要归咎于帝王自傲而张扬,但也不尽然吧。

先生只识其一而未悉其二也。先生不妨想一想,倘杨修当真才识过人,又怎能锋芒毕露,犯了喧宾夺主之大忌而不自知呢?他难道都不懂‘薄者见疑,厚者为戮’的道理吗?”

陈谖一时无话,只听牧庸语重心长地续道:“佛家曾说:‘万事万物都是尘缘所误’,上下古今,概莫能外,可便是一味消极避世,恐也不能够明哲保身。

人言:‘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可身在红尘中,谁又做得了真正的隐士呢?

倘若一个人完全入世,纵身江湖,难免要沦陷于五欲红尘之中;‘假如纯然出世,自命清高,不与世间往来,则人生必是漂浮无根,空转不前的’。‘当知出世入世,乃是体用不二之理。出世为体,入世为用,离体无用,离用无体。佛法真理,如是如是。’

因而,这出世入世,还须出入得宜才好,‘既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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