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为什么?”

克莱斯特拿了件夹克盖在头上,在床的另一侧蹲下。

“去年六月,卡洛斯亲自和我联系,声称需要一只siphon供他的研究。他的联系人是奥尔西德尼,你还记得吧?”

“你说的是……那个曾经偷过国库的怪物?”

“奥尔偷的是银行。”

克莱斯特从衣兜里摸出一条米黄色的毛质翻领,百无聊赖地并到夹克衣领上去。

“卡洛斯和我说了siphon和你们家的渊源,拿出了和你爸爸的合影,我才接下这件任务。”

“放你的屁,还不是因为钱。”

“当然是因为钱,我做所有事都是为了钱,有渊源的钱赚得更有趣些,”艾德里安趁机抓住克莱斯特搭在床边的双手,“截止我们请迦马卡里耶夫到柏林来,事情都很顺利。你没有什么问题?”

“好一个‘请’,你这世界级骗子,迦马卡里耶夫去美国的机票钱都是自己掏的,可怜的家伙……你当时的意思是把迦马卡里耶夫直接押送给卡洛斯,全准备好了,偏偏让他白白磨蹭了半年时间,连个解释都没有。你到底干了什么?”

“这要问你。”

艾德里安的右手滑上对方的脸颊,无名指上的戒指蹭得克莱斯特一阵哆嗦。

“该我什么事?”他最后挣扎了一回。

“严格来说,是程序上的失误。你把迦马卡里耶夫和雷芬斯塔尔的联系方式给了奥尔西德尼。之后他试图越过我,直接和迦马卡里耶夫联系。这一点有目共睹。我费了很大力气切断了他们的联系、消除迦马卡里耶夫和雷芬斯塔尔的怀疑,并重新和奥尔谈了价码。福兮祸之所伏,新定的价格是原来的1。15倍,仅是迦马卡里耶夫一个。”

“有什么的啊,”克莱斯特哭丧着脸试图抽回手,没成功,“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告诉他又怎么了,你多赚那么多,还要骂我?”

“你这个蠢货,收奥尔的钱的时候就没觉得不对劲?”

“这种事都让你知道,留你不得啊,啊,别掐我!”

和艾德里安独处的时候,克莱斯特本来就不算很高的智商总会掉几个级别。

“钱还没全部到账,奥尔只付了一半,他肯定会提出别的要求。”

“等,等等,奥尔西德尼接手了?卡洛斯呢?”

“卡洛斯死了,就上个礼拜,”艾德里安揉了揉自己的脸。

“啊……那谁来付钱?”

“你就不能问问卡洛斯是怎么死的?”

“卡洛斯是怎么死的?”

“我不清楚。”

“你不知道还让我问,”克莱斯特把额头贴到床上,“奥尔到底给不给钱?”

“不是这个问题,”艾德里安拍拍克莱斯特的脑袋,摸了摸他脖子上红黑色的刀形项链,“碍于一些情面我没有从开始就查清楚,现在我怀疑奥尔西德尼知道的远比我们多。他不光要siphon,他还要你。”

“要请我吃饭么,”克莱斯特做了个咀嚼的鬼脸。

“告诉我,”艾德里安放低了声音,“你们家和siphon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有能力操纵他们?”

克莱斯特呸了一口,以介于怪笑和恸哭之间的声调转过脸。

“不是我瞒你,是你自己不问。怎么不去找你爸爸?”

艾德里安冷着脸沉默了。

“好吧,能。我爸和他们关系还不浅,我爸……见过很多人物,我不喜欢的人物,包括罗马教皇,想必你爸爸说过。他也见过怪物,比如迦马卡里耶夫。在二十年前,那时我就十几岁。要不是你让我去收拾他的东西,我还未必想得起这件事。迦马卡里耶夫还亲过我呢,二十年后他蹲在伦敦的公寓里给我打GT5的白金奖杯,哈哈,哈哈哈。他是为数不多的不让人讨厌的访客,孽缘,”克莱斯特的笑声像一阵干咳,“可我回想起再次见到他的情景,就知道他铁定把我忘了。他甚至可能记不得我爸了,哦,等我把那照片拿给他看时才知道。可我也没认出他啊,真是人畜无害的错误。不过他对我们家是有好感的,你不能理解的好感。”

“就像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总需要女人的陪伴。”

艾德里安的表情没有任何好转。

“我?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莱纳法斯宾德(注14)还娶了个妻子呢。说到电影,我想这就是迦马卡里耶夫给迈尔改姓雷芬斯塔尔而不是科尔曼的原因。扑哧,过时的政治爱好者是什么,历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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