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途中(上) (第1/3页)
九九重阳,是秋收后的第一个重大的节庆,在这天凉好个秋的日子里,人们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吟诗作赋,不亦乐乎。
自然也有着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众多节庆活动。
五更二点自宫内“晓鼓”声响起,诸街鼓顺序敲动,一百零八坊坊门依次开启,长安城便从寂静中清醒过来。
大嗓门婆娘的嚷嚷声、粗鲁汉子的呦呵声、幼童的啼哭声,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夹杂着鸡鸣狗吠声,充斥着长安城。
城门开启,聚集在城门内外的人们蜂拥进入,最急切涌入外出的是各位使者,跨上马匹便匆匆四散不知去处。
城里堆积了一天的污垢废物被拉出城外,而城外更多的柴米油盐等事关生活事宜的用品,络绎不绝的被拉进城里,送往皇城以及各坊,更多的则是拉往东西两市。
辰时三刻,城门进出的高峰已过,依旧有不少鲜衣怒马的青年男女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的结伴而出,显然是去踏秋狩猎了。
延兴门的城门口涌出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两三千人。
队伍中有千余骑兵前后护卫,军士装束绿衣绣花斗牛服,腰胯御刀、背长弓、马插长枪,正是千牛卫军士,而且是陛下特别增设的虎贲中郎将府。
军士中间夹杂着数十辆装饰各异或豪华或简洁的马车,马车周围也都有着或多或少各式打扮的骑士护卫。
整个队伍里还充斥着许多嬉笑打闹的青年男女、少男少女们。
而在这支队伍里,最显目突兀的还是那四辆囚车。
这支队伍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值得虎贲护送又是去往洛阳的方向,这些贵人们显然是去参加咸宜公主的婚礼,至于囚车,那自然是犯下大罪的倒霉蛋了。
队伍中的一辆马车里,光王李琚坐在宽敞的车厢里,身下垫着柔软的皮子,两位俏丽的少女左右跪坐着为李琚捶打着身子。
在这舒适的环境里,李琚却感到浑身疲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心头。
张三事件当晚,李琚、李瑶和太子李瑛开了个会。李瑛不顾李琚劝阻,做出了弃卒保车的决定,连夜向父皇送出了请罪书。
当牛魁军中比试的消息传到,被张三的战绩惊呆了的李琚立即赶往东宫。
李琚拉着李瑛道:“王兄,这张三可是罗士信在世,勇武不在秦叔宝、尉迟敬德之下的盖世猛将,不能放弃,理当力保?”
李瑛吓坏了,忙道:“八郎,这张三太能惹祸了,简直是个祸害,不能留了!”
李琚据理力争,吓破胆的李瑛死活不在为张三出头,就在兄弟二人争得面红耳赤时,鄂王李瑶赶到。
李瑶道:“八郎,这张三是不能留了,你想啊,张三马战牛魁,一战五全胜的战绩肯定传入父皇的耳中,特别是牛魁乃是父皇从北庭边军中提拔的爱将,像张三这样的少年猛将父皇是绝不会再留在王兄的身边的,若是强留,不但害了张三性命,还会引起父皇猜忌,得不偿失。”
李琚反驳道:“就因为张三是猛将,所以我们就不能放弃,应当力保。况且王兄刚将张三收入麾下,大举重用,此事全长安人尽皆知。这要是一出事就一弃了之,今后谁敢为王兄效力?”
李瑛摇头:“话是如此,可张三此次惹出的祸端着实不小,若是别人倒还罢了,可偏偏是那李林甫。
李林甫是何许人你们也是心知肚明,只要李林甫和武惠妃抓住此事稍作文章,我不但太子之位不保,甚至顷刻之间就能引来杀身之祸。
此时应当保命,只要性命得保,日后在徐徐图之。倘若性命不保,说什么都没用了。”
李瑶也道:“八郎,王兄所言有理,不过王兄也不必过滤甚多,此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三明日便被押往洛阳由父皇亲自裁定,若是张三被杀,那么父皇就不会牵扯旁人此事就此了结。
倘若张三得到父皇重用,那么王兄的慧眼识才、礼贤下士、为国聚才的名声就会传扬开来,又何愁没有贤才来投?”
李琚再次反驳道:“可此事我等已经做出的放弃张三的决定了,传扬出去的恐怕是臭名声吧!”
李瑶笑道:“我等的请罪书是给父皇的,天下人又岂能知道。明日八郎就一起启程去洛阳,在路上做些姿态,让人觉得张三还是王兄的人就行。切记不能做得太过,差不多就行了。”
李瑛听了李瑶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心下稍安,道:“还是五郎脑瓜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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