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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的悲悯情怀
顺治(1638—1661)名福临,是皇太极的第九子。说起他,人们的脑海里很容易浮现出一个多情种子的形象。传说他因了董鄂妃的逝去,伤心得想跑到五台山去当和尚。后来出家未遂,不久便抑郁而终。这个故事有许多版本,但本质上不过是历史上“不爱江山爱美人”故事的重演。其实,对爱情绝望了,宣泄的方式有多种,顺治偏偏选择遁入佛门。这说明他对“佛”是看重的。从史实看,顺治也确实具有一颗“佛心”。——佛有悲天悯人的情怀,顺治亦对尘世万物充满了悯恤之心。这一点他们是相通的。
顺治时代的生产力尚不十分发达,粮食问题仍然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且由于当时的自然灾害预警机制很不完善,抗灾救灾的水平非常低下,一旦遇到洪灾旱灾,守着田地度日的苍生就只能背井离乡,以乞讨为生。由此便也常常出现饿殍遍野的惨象。顺治相当体恤民情。他即位时才六岁,至二十四岁崩殂,在位约十八年。在他不长的皇帝生涯里,他下诏免去受灾民众的税赋达二百多次。在他去世前的两个月里,《清史稿》还记载免去灾赋数六次,涉及郡县达六十三个。如果说早年下的免税赋诏书可能是摄政王多尔衮等人的意见,那此时顺治已经成人,免灾赋的行为应该包含了他的主观判断。这至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顺治确实是一个具有悲悯心的人。
顺治的悲悯,还体现在珍惜民力上。顺治亲政时约十四岁,亲政的前一天,户部尚书觉罗巴哈纳有事上奏,待奏完,顺治问曰:“外间钱粮,有无益之费否?”巴哈纳等奏道:“有这个事情。现在北京的建设,用的是临清地方的砖,还专门派了官员在那里监烧,烧完后再经过漕船水运到通州,再经五闸才抵京城,花了不少运费。”巴哈纳说的这些地方,都在现在的北京城里,但当时城市还没有现代化,交通也不发达,运砖之费十分巨大。顺治听到这个情况,即刻降旨要求“临清烧造城砖,著永行停止,原差官撤回”。关于这件事,《清史稿&;#8226;世祖本纪》里有“己未,罢临清岁造城砖”的记载。对于民间一些费钱又费力的“拍马屁”动作,顺治也是比较清醒的。罢烧临清砖后第三天,江西又造了一个龙碗送上来,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可顺治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说,我正想节用民力,与民休息,“烧造龙碗,自江西解京,动用人夫,苦累驿递,造此何益?以后永行停止”。其珍惜民力,由此可见一斑。
顺治一朝,为人所诟病的,莫过于圈地。圈地一事,从顺治的出发点来说,主要是为了免除民族之间的纷扰。即通过圈地,使满人的田地与汉人的田地各有疆界,互不干扰。但在操作过程中,由于地方官良莠不齐,有的地方官只圈不补,或是多圈少补,致使汉人失地甚多,民怨四起。应该说,圈地一事,是清代开国之时缓解满汉矛盾的不得已之举。在行使皇权之时,顺治亦多次有免除“圈地”的举动,可见其既慈悲而又无可如何之心态。史家孟森在《清史讲义》里评曰:“当开国时不得已而暂行,则在历史上固为可恕,且世祖(顺治)明有不得已之表示,较之明代溺爱子弟,向国民婪索庄田者,尚较有差恶之心。”这个评价大抵是中肯的。
对于那些降臣降将,顺治也是宽容的。李自成的重臣牛金星入清后,父子二人都得到重用。当时有个叫常若柱的人向顺治弹劾牛氏父子,“请将金星父子立正国法,以申公义,快人心。”顺治下旨,认为“流贼伪官投诚者多能效力。若柱此奏,殊不合理,应议处”。结果常若柱被罢归。
顺治并非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在他一朝,亦有许多事情叫人齿寒。比如,“逃人”一事,就为后世所谴责。开国战争时,满人常捕汉人为奴,汉人受不了虐待,常常逃跑。顺治时代,对此就追捕甚急,亦很苛酷。但总体看,顺治是一个具有慈悲心的人。他这一朝,确实也基本“顺治”,《清史稿》赞他:“勤政爱民,孜孜求治。清赋役以革横征,定律令以涤冤滥。蠲租贷赋,史不绝书。”这基本是符合事实的。
康熙十八年的科考
1679年,是康熙当皇帝的第十八个年头了。这一年,吴三桂还正在闹着叛乱。人心未定,四海惊恐。虽然明朝已经亡去了几十年,但一些读书人似乎并没有忘记那个已经逝去了的年代。年轻的康熙帝为此伤透了脑筋。对于素抱天下之志的他来说,怎样把这样一个乱世抹平,把那些有着强大影响力的读书人笼络到自己的麾下,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古语云:“学而优则仕。”好在读书人中大多是慕求功名的。对于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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