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子里头呆了下来。晚上我们出动人去找也找不着,第二天早晨才把她接回来。还有一次,一个队员沿着沟里走,跑路线正好跑到树阴下,一下子碰到了熊,遭遇上了。我们那时规定,发现有特别情况就吹哨子。每个人有一个口哨。可队员这一吹哨子,把这头熊惊了,它一蹿上来就两扒拉,把这个队员给扒拉到地上,还用舌头舔了脸。最后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以后这个同志也就不找矿了,现在人还在呢。这张脸我见过,,眼睛没有瞎,因为他紧闭着眼睛,但这一舔啊,把眼皮都给舔坏了,右边额上撕去一大块皮,长了新肉以后这半边脸都变形了。

到了11月份,天气已经很冷,勘察队上到帕米尔高原,发现了巴斯布拉克矿点。当时的一位找矿员叫马振海,他沿着布置的路线一个点一个点地测,慢慢发现仪器上的反应高起来了。马振海兴奋起来,又在左右逐步探测,最后圈出了一个异常矿化点,规模有一两米厚,二十来米长。继续往前追溯,还有一些异常点。回来以后一报告,苏联专家很重视,马上组织测量,沿着马振海发现的测点走向,再向两边追溯,最终找出了一条矿带。

这时已经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了。有些人建议明年再来继续工作,苏联专家说不行,因为这个矿带类型很好,应该继续把它搞清楚,至少要再追溯五六十公里,看看这个区域究竟怎么样。勘察人员便在冰天雪地下继续测图、探测,搞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北京的领导和专家还都赶到那儿去看,第二年又很快开始组织分队上去,进行更细的研究勘探。这里连平地都有三千多米的海拔,空气稀薄,活动困难,人就住在帐篷里。有个从北京跟着领导一块去看点的人,没有经验,上厕所跑得太快,一下就晕倒了。后来队员们上了点以后,因为没有那么多帐篷,便都挖了地窝子,里面能睡一个人,上面挡挡风雨。

8。我们被“包围”了(3)

来华工作的苏联铀矿地质专家,最多的时候有四百多人,在新疆的专家有一百多人。曾卓荣说,苏联专家来华工作,从1955年到1956年这第一个阶段叫中苏合营,两家合伙干,找到矿以后呢,给他提供矿石,他给我们提供设备、技术和专家。1956年到1960年这一段,是我们为主,他是顾问,继续帮助我们找,所以对中苏双方来说,等于给自己干一样,热情非常高。专家来华也是经过挑选的,所以总的来讲苏联专家的表现都很不错。他们也是形形色色,各有各的特点,有时遇到困难和危险,也特别有意思。比如说我们上昆仑山,先坐汽车,接着再骑马,到昆仑山的脚下要走两天。我们骑的马,后面放行李,人腿叉开,踩不到镫子,骑一天下来,下了马就动不得了,只能就地在那里卧倒。有一次,我们发现库尔勒的一个点上有铀矿化现象,七八个苏联专家,加上我和翻译、保卫,再加上嘎斯63车的司机一共是12个人。本来照我们意思是要走保险的那个路,过去我们小队的车,常来往的。可是我们这个专家头头坚持要走直道,说那条路线太远,三百多公里要走一天。我从图上一看,虽然只有一百多公里,但要走塔里木盆地和天山的接合部,原来曾经标过有这么一条路,可是并没有把握啊。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带了一天的干粮,一大桶油就出发了。这一走,进入接合部的时候,发现流水冲得那个沟像搓板一样,汽车在搓板上开不动,一小时才能走出五六公里。可苏联专家爱冒险,还是要往前走,他就不听你的,结果走到天黑了,只走出六十多公里,还有百八十公里呢,怎么办?没有帐篷,干粮已经吃完了,只能呆在一个小河沟子旁边熬夜,好在一米多深两米多宽的河沟里有鱼,我用手电一照,鱼都来了,一下子弄上几十条来,用火烤着,吃得还蛮香。

第二天继续走。

下午,油烧完了,我们顿时陷入了绝境。苏联专家出来时带了双筒猎枪,绝望之中,就把在乌鲁木齐买的新礼帽丢到空中开枪打,叭,把皮夹克也扔起来用枪打。曾卓荣说,我们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啊,所以我跟警卫和司机商量,让警卫自己带着枪,告诉他地形图,叫他沿着这个方向爬过去,大概十多公里就可以找到我们驻地。我说,你爬也要爬到。他走后,我们在那个地方就呆着了。最后我试着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老百姓,正好有两户人家,从那里买了一些鸡蛋回来,新疆那时候鸡蛋很便宜的,一块钱可以买五六十个。我买了两块钱的鸡蛋,煮熟了蘸盐巴吃。苏联专家平常吃一个就够了,那天有吃四个的,有吃五个的。我们年轻,吃得更多,我就吃了二十来个,吃了以后还得等啊。

凌晨大约四点多钟,警卫员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