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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内两套的人,最是难对付。因而晏苍陵为了对付西平王,借由此行,想了一出一箭双雕的计。

暴动的众犯人皆被捕获,乐麒等人早已趁乱逃亡。看暴动歇了,晏苍陵方带着所长回了配所,一见着地面的血腥,所长就叫了一声,幸而晏苍陵撑住他,才不致他昏迷过去。

所长哆嗦着身子看向赶来的刺史,平日里的嚣张气焰都压了下去,问了一声:“这些犯人该怎办。”

“怎办?”刺史不快地扬了一声,不过甩了所长一眼,就将所长逼得退了几步,“当然是死了,还能怎办!来啊,将他们拖下去,斩!”

“且住!”晏苍陵大手一挥,跨前一步,迎着刺史不满的面容,弯腰拱手道,“刺史大人,此暴动主事者尚未查出,焉能如此草率便将人杀了,如此岂非太便宜主事者了。”

刺史眯了眯眼,似乎不满他一小小的差役敢同自个儿如此说话,当下冷着脸问道:“那你以为如何。”

“嘿嘿,”晏苍陵干笑三声,将头一压再压,“小的听闻您已将此事报给了西平王爷,小的以为不若先将犯人羁押,待西平王爷下令后,再处置。毕竟这些人于西平王而言有何用处,咱们都不知不是?”

收到晏苍陵含着深意的笑容,刺史心中亮堂,瞬时明了晏苍陵话中之意,当即挥手下令,将那些暴动的犯人关押起来,待西平王令下后再做处置。

一场暴动就此结束,刺史带人归去后,所长也因被吓没了胆,无心正事,挥手让人处理役场的尸首后,便回房睡觉压惊去了。

晏苍陵目含深意看着被押送回去的季崇德,脸上泛出一丝怪笑。

季崇德在此次暴动中,救下了不少差役,拢了人心,是以所长对他暴动中两面逢源之事也未有怪责。

所长受惊,也没了同季崇德闹的心,接连数日躺在床上,公务都交由手下处理。而晏苍陵为了心头计划,自请去查主事者,所长无心顾暇,挥挥手便许了他查探的权限。

晏苍陵有了这一权力,办事便容易得多了。他假惺惺地去了关押犯人之地,状若凶煞地逼问他们,究竟谁是主谋,谁若道出便放了谁的性命。众犯人当即闹开了,你一言我一句叽叽喳喳地说着不同的名姓,结果都无一人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后头为了保命,他们便对着身边之人乱指一通,言道对方便是主事者。

如此一来,便闹得不可开交,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晏苍陵一个头两个大,伙同众差役将众犯人拉开后,他便冷哼了一声:“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无妨,待得西平王令下,你们一个两个都等着人首分离罢!”

短短一句话,在他刻意加重了“西平王”三字后,在众犯人间炸了开来,一些犯人惊愕大眼,扑到囚牢边上高声呐喊:“我冤啊我冤啊,我是无辜的……”

晏苍陵却挥一挥手,往外走去,由得这些人自行想象自己将来的下场。这些犯人中,确实有些平白受冤的,当时乐麒等人临走前,将他们手上染血的刀硬塞到了几个躲在一旁看热闹的犯人手里,恰好刺史派人赶到,就将那些无辜的带凶器犯人一块儿逮了。平白受牵连,将要送死,那些人自然呼天抢地,大声痛嚎。

晏苍陵要的便是这等效果,接下来,他只需再做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在背后煽风点火,便可完成他筹划多时的计划了。

☆、第二十九章 ·主事

这夜明月似灯;高悬于空,繁星点点嵌入夜幕;如灯花点缀绕于明月之侧。多日的酷暑在落了一场大雨后;终于有了一日清凉,夜风拂来的皆是清爽之气。

晏苍陵端着一碗“精心准备”好的糖水去给所长,炎炎夏日;一碗清凉的糖水正切中心房;所长一见之,眼底都亮起了光;啪啪啪地拍了晏苍陵肩头几把;夸他识趣,接过糖水便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水渍顺着脖子流到了汗湿的衣内。

晏苍陵眸光深幽;接过所长递来的空碗,说了几句讨好的废话后,便端碗离去了。

行到一拐角之处,他环顾四处无人,一个打滚上翻窜到了房顶之上,小心踏着步子,往所长的房间移去。

悄无声息地移开一片瓦,目光下放,看所长在糖水中所放迷药的作用下,打起了呵欠,上床熄灯入睡后,晏苍陵方沉稳地移回瓦片,足踏屋顶,身轻如燕,朝自己房内掠去。

一回房内,他动作麻利地换上准备好的所长服饰,戴上所长模样皮面具,处理了一下身高,便迅速地翻身上屋顶,跃往囚牢,到其附近阴暗角落,方轻飘飘落下,整整衣衫模仿所长目中无人的姿态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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