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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个机会,在六部兼个差事,回头再往上升,就是阁臣!就算不进馆阁,下地方做个学政,收些门生,也比其他官员轻省!早先不觉得,现下看起来,那条路或许才更适合孚若一些!”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惜秋听得糊涂,不知该如何接话,想着曹府这些年,也有进士老爷出入的。就是六月间,打京城来的程梦星,不就是进士,可是当时记得姐姐问起,先生说过现下还没有正式授官,只是入馆学习,三年后或许为翰林,或者是进六部任主事,不过听起来,品级都不高。
庄先生确是有感而发,原来在前些日子,就“牛痘”这个种痘法的处理方式,他与曹颙产生的分歧。
曹颙的意思,是想找几个“种痘”先生,寻些出痘的牛,而后先在家畜牲口上试验,看看结果如何。若是,真能诱发其他牲口出痘,那想来法子就是适用的,可以直接在给康熙的请安折子里,提及此事,再用死牢里的犯人试验,若是功成,则是天下百姓幸甚。
内宅主院,正房。
这生孩子实是不容易,不知别人如何,初瑜这边不算顺利,并没有如那两个接生嬷嬷所说,歇一次,养足力气就得了。
前前后后,初瑜又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中间停了好几气,人参用了小半截,到了最后,喉咙已经喊哑。
曹颙在旁,急得都要拽头发,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心里渐渐没底起来。
幸好上天垂怜,不忍心再折腾这小两口,待到窗外东方渐白,雄鸡唱晓,屋子里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啼。
“恭贺格格与额驸,是位小爷!”接产嬷嬷双手托着还沾着血迹的婴儿,脸上堆着笑,满嘴的恭喜。
曹颙却没听进去,全部心神正放在双眼紧闭的初瑜身上,见她动也不动,骇得不行,伸出手去,探查她的鼻息,原来只是睡着了,看来折腾了大半夜,她实是累坏了。
第239章 天伦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十一,塞外,博洛和屯,行营,随行宫人寝帐。
将身边侍候的宫女打发出去后,勤贵人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铜镜,仔细的妆饰自己的容颜。扑粉、画眉、涂胭脂,原本略显苍白的脸立时生动起来。对着镜子笑一笑,眼睛却酸涩得不行,连带着镜子里的笑容也很怪异。
自康熙三十三年,十四岁的她选秀入宫,至今已过去悠悠十八载,但是岁月却未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乌鸦鸦的黑发,白皙的面庞,看着不过二十来许,谁会相信她儿子都十五、六了。
不过,就算是容颜如旧美艳又能如何?在后宫中,哪里能有专房之宠?每隔三年,就有一批花朵似的美人入宫,水灵灵的,自然比她们这些被宫规束成一个模样的宫女子鲜活。
勤贵人并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心中没有什么宫怨,更不会吃饱了撑得寻思夺宠之事。后宫女子,不过是帝王的收藏与摆设,就算是想要夺宠,也要认清自己个儿的身份。她不过是二等侍卫之女,进宫多年,虽然生育一个皇子,但是封号仍是最初的贵人,并未升上一升。
她一心盼着儿子平安长大,对这些名位之类的封号并不看重。后宫之中,菩萨似的贵妃佟佳氏并不管事,宫务由荣惠德宜四妃分管,对于她们这些品级低的宫人说不上好,但是也没有人敢任意欺凌哪个。总的来说,日子过得倒也算是安生。
谁成想,天将横祸……
勤贵人的手一抖,铜镜险些跌落。她不由得闭上眼睛,祈祷昨日所发生的不过是自己的噩梦,然后,等她再次张开眼睛。慢慢撩开脖颈上的衣领,那紫红的印子,告诉她无法抹杀的一切。
想起中秋后回京的儿子,想着说起选秀之事时,儿子略带羞涩的面容,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梳妆台上,绝望的哭了起来。
纵然是委屈得不行,冤枉得不行,又能如何呢?她能做的,只有盛装打扮,等着皇帝“恩典”,体体面面的走……
帐子门口,魏珠儿听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
在驻地行营中心,最高最大的帐子,便是康熙的寝帐。
康熙虽然脸上不见怒意,但侍立在御前的领侍卫内大臣二等公阿灵阿与其兄一等侍卫尹德两人,仍是感受到帝王的怒火。
他们兄弟俩是康熙初年四大辅臣遏必隆之子,已逝的孝昭仁皇后与温僖贵妃之弟,十阿哥敦郡王的舅父。
“查了半日,就查出这些个?”康熙的语调很是平缓,但是御前的兄弟两个额上却不禁冒出冷汗。就是眼前这些秘辛,虽不至于要了他们兄弟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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