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袁梨晨看着墨砚,这些日子调养的已略见成效,肌理的焦黄之色在减退,虽未恢复往日的光彩,但境况的改善,重逢的安慰,瘦削的身体已经开始鲜灵起来,而此刻她脸上也在绽放一种希望的气韵。这样的神情,自己是熟悉的,自己也有过美好的期待,可后来事情的变化却不在自己预料之中,有人事也有天意作弄,袁梨晨喟叹着。
“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也不知道今天我们做的对不对?”往事让她害怕,突然又起了怯意。
“小姐什么时候沾染了畏首畏尾的毛病了”墨砚用了以往的称呼,心中感慨着。
袁梨晨看着她苦笑,时间流去,往事不可改,人却在改,改变的何止是自己,墨砚如今亦有了朱锦的影子。
接下来的日子,崔长风仍在北方与狄国对峙,崔绍欢也离京前往汴州等地,京城里一时失去崔氏一族的两大主心骨,可陈瑾的心情却依旧沉重,甚至他还从京调走一部分自己的势力紧随崔绍欢之后。
后宫的袁梨晨也等待得焦急,日子一天天过去,可传说中来通信的人尚未出现,这是一件极其重大而冒险的事,焦虑中的她甚至在想自己当初是怎么答应下来的,是不是自己又凭一时之气了?疑惑,不安,期盼都让她心神不定,她的思虑繁多,就在这样的日子里,玉仙公主的生日到了,宫内自然有一番宴饮。
主角不是自己,热闹也是别人的,袁梨晨又有心事,遂趁人不注意的空当,悄悄走到殿外的游廊上来,墨砚瞧见,也随后跟着她出来。那栏上却也有几张案子,上面设着杯箸酒具和各色茶具,也有几个□在那煽风炉煮茶烫酒,那香气顺风飘来,这种清静悠然,与殿内喧哗的情形另又不同。袁梨晨信步走过去问:“这是谁设下的?”
一个□便回说是甄兰馨的主意,又向袁梨晨奉上茶水,袁梨晨就在那栏杆处,拿杯自饮,时而看□烹茶煮酒娴熟优雅的动作,时而看栏外的景致。一时却见殿内有侍者出来,唤那几个□准备妥了就进去伺候,那侍者因瞧见袁梨晨在此,又上来问安,见袁梨晨握杯在手,又叫人送了些点心来,一时人鱼贯出入。
袁梨晨暗叹一口气,好好的安静被破坏了,好在那些侍女送完点心后,退了回去,那烹茶煨酒的□也未回来,一时又清净下来。袁梨晨对墨砚一笑,邀她在对面坐下,墨砚却摇摇头,只立在她边上摆弄案上的茶具。
袁梨晨放下盏子,看了看桌上的点心,伸手拈起一片藕,入口觉得鲜脆生甜,便拾起那小碟唤墨砚同尝,她这一举起,却发现碟下镇着一张纸片,隐隐看见上面有蝇头小字,她心中好奇,遂拾起,待看清字迹顿时大吃一惊,将纸张握在掌心,小心环顾四周,尚无人迹,方才伸出手来递给墨砚,小声道:“他派人来了。”
墨砚一愣,低头一看,确是如此,纸上通知自己二人本月月圆之时,留在蓬莱宫中做好准备。墨砚细细地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伸手凑着风炉的火焚去纸张,一时那小小纸片被火苗舔噬了,升起一道火焰即刻化为灰烬,再无踪迹。
袁梨晨却在这时间里,在那一碟一碟的掀翻着桌上的器皿,却再无一点纸片字迹,心中不由大惊。这通传的人竟知自己的喜好,偏偏算准了自己要动那藕片,这人究竟是自己的近侍还是尚食局的人,刚才来往的侍从众多,自己也未留心观看,也不知是这栏上煮茶的□还是殿内送小食的侍女,抑或那传唤□的侍者也有可能。她纷纷乱想,一个一个地推测怀疑,又忆起墨砚之前所说的魏嘉国对陈宫熟悉的话语,不由对墨砚道:“他们在这有探子。”
墨砚此刻倒拈起一片藕尝着,听她这一句,扑哧一笑,弯身在她耳边低语:“也许在人家探子眼里,咱们才是让人吃惊的探子呢。”
袁梨晨垂了头,是啊,自己不也让墨砚去传递了消息,若算起来,自己恐怕还是在这品阶最高的探子了。她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默坐片刻,起身携了墨砚回宴席上去。
她在座上左右打量周围,觉得这来往之人,各个皆有通传的可能。一时席散回到宫里,看着自己宫内的近侍,言谈举止之间,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都似在暗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尽管她在猜疑,可是通传的人始终没有直接出来表明身份,就这样日子很快过去。
月呈异象夜起波澜
这一日,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那一轮月并非晶莹透亮,少见的大而昏黄,随着天色愈黑,那昏黄之色渐红,让人看了恍惚以为是落日,那红色里隐约透着斑斑暗影,看的叫人心生惧意,暗黑的夜幕也不澄净,弥漫着结成不规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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