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外面一片空寂,灰尘在阳光下淡淡飞舞。推开程天恩原来住的房间,也已搬运一空,只有床和桌椅衣柜空空对着我。
我站了片刻,到卫生间取来拖把毛巾水桶,开始大扫除。
一遍一遍地擦洗床桌椅柜以及沙发茶几厨房,直至光亮如新。然后先用拖把把所有地面拖过几次,再换了大毛巾趴在地上一格一格地擦,所有的器物全力搬开,死角用去污剂洗得洁净无尘。搬来高梯,所有的天花板墙壁灯具奋力用干净湿毛巾一遍遍擦过。
直到晚上十点,整间房子飘着淡淡茉莉花香,往日气息荡然无存。我已累得直不起腰。然后把所有的杂物收到垃圾袋放到楼梯间里。
收拢垃圾袋口时,看到表面那盒醒酒茶。
“一一姐,喝杯醒酒茶。”……“哎,因为我发现有时候我们都会不得已要喝酒,所以就去买啦!”可是后来发现程天恩酒精过敏。我低头看着那盒醒酒茶,扎起垃圾袋。
电话的留言已经爆满,门铃也已响过多次,我的手机一早关机。我无动于衷地看着电话,拔掉插头。是谁,说什么,都不关我事。我很累。
第三十一章(2)
第二天照常上班。我先去了处长办公室,回来时看到叶华已经坐在电脑前,却没专心看,我一走进去便抬头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他说:“罗一一,你昨天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你。”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骂了何真知的朋友,害得何真知很难善后了吧?找我干什么呢,又不是我出事。”
叶华便也沉默。办公室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气氛,我开始收拾桌面,一边收拾一边说:“叶华,不好意思了,我请了假休息,这几天的工作你多辛苦吧。反正,你也快升职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帮我做好最后一次牛和马。”我勉强地笑。
他没有笑,说:“你去哪里休息?”
我说:“不知道,随便找班飞机飞到哪算哪。很久没有出去散心了。”
他不说话,我收拾得差不多,把拎包拿出来准备走,看他一眼,说:“那我走了,再见。”
他深深地看着我,慢慢地说:“再见。”
我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笑:“好好陪何真知,我把她的朋友都赶跑了,你现在很有机会。”
走到走廊上,我收起笑容。
我买了机票,去了一处熟悉的地方。三年多近四年前,我在那里住了一个月,然后返回家。
那是一个海岛,很安静有点荒凉的地方,住着几十家渔民。渔民如今是很有钱的,但住在这里的多是恋旧不惯繁华吵闹的。我找到当年我住的地方,房子还在,半旧却结实,然而那对老夫妇已经不在,新主人是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妇,黑而健康,笑起来非常爽朗:“哦,你找阿根老太呀,他们两老被儿女接到城里住啦,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家里人不放心呢。本来在那里住得不习惯,不过住着住着,听说现在已经习惯啦,天天去公园帮人养花除草呢,真是闲不下来。”
仍然是留客的,我交了伙食费,他们很客气地收下来。这样,我每天可以搭伙。
仍然是一模一样的。开发海岛也不是易事吧,这边这么多的岛,这个岛偏僻无名,风景一般,正好成全它的安宁。三年多前,我随处流浪的时候在车上认识一对热情友善的年轻夫妇,听说我随便走,就请我一起与他们回海岛家里,他们是去探父母的,而我,一住就住了一个月。
我天天只是在海滩上四处走,拣贝壳泥蟹,累了在礁石上望着无边的海一坐半天,偶尔也随着渔船出海,一船的腥味殊不习惯,但是可以吃到新鲜的生龙虾,那真是美味。听不太懂他们说的话,却也懂得一起大笑。我并没有很多人所说的那种,望着无边无沿的大海或是在茫茫大海中会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个人哀伤无足轻重的感觉。我只会想,可不要遇上风暴,那可真就无助无救了。同船的有一个大男孩大学回家,好似听懂我心声,笑嘻嘻说:“不要紧,那就学鲁宾逊漂流。”我笑:“怕就怕在连漂流的机会都没有。”他嘟嘟嘴,做个鬼脸:“怕什么,那就海底两万里吧。”
终于大笑。不不,海或者这个岛,还能让我安宁。当年我就是这样安静下来,回到家。
我觉得很快乐,简单的、随便的、无思无绪的、没有牵挂的那种快乐。好象孩童时,所有的一切都不必思虑,自有大人担承,我只管吃、睡、玩,思想中没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因为混沌意识中知道天天都是一样的吃睡和玩。
我笑起来,这就跟白痴一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