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骑北上 (第1/2页)

转眼过去半月有余。是夜,南岭王府灯火通明。正堂大厅内,寒言胥一脸心痛的坐在当中,怀中抱着一个酒坛,悲愤的看着周围大呼小叫撒着酒疯的老头子和少年们。这时一只缠着布条的手贼兮兮的向他手中的酒坛伸了过来,老头子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是一下,随即大骂道:“受伤了就少喝酒,汝这竖子已然喝下两坛了!”那只手哆哆嗦嗦又收了回去,听到俩人异口同声道:“该!”随即说话二人又起身向着寒言胥挪了过来,寒言胥见状,双手抱起酒坛子,竟是咕咚咕咚自顾自灌了起来。

寒言畅大笑着骂道:“你们这帮兔崽子,不到月余功夫便喝完了兄长几年时间存下的佳酿,待得你等走了,我喝什么去?”寒言胥站在桌上灌了一阵,丝毫不见昔日儒雅之风,开口骂道:“说的像是汝未曾喝一口似的,看吾作甚?汝可莫要打吾去年春里刚埋下那几坛的主意!”寒若露皱眉看着这闹闹腾腾的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男人们,起身看了眼已经睡倒在寒言胥脚下的端木邪,回了厢房。

半月时间,端木邪的伤已无大碍,三人约好明日便启程继续之前的旅途。寒言畅听说此事后,吵嚷着要为儿子和子侄送行。众人却是知道其实这老王爷醉翁之意正是酒。想法设法的想敲诈自己大哥的好酒,加上近日里无事,正愁没有好由头。只说是上回二人去朱雀山未来得及送行云云,说什么也要补上。加上众人也是馋得紧,便有了这一幕。寒若露出了这闹哄哄的屋子,路过花园小院时却是看到了站在荷塘边上凉亭内观鱼的云观。

云观自小荤腥不忌,然而却是滴酒不沾。那屋内此时正是乌烟瘴气酒气熏天,云观自然是无法再呆的下去。今天白日里是个好天气,所以夜里也是月明星稀,借着月光看那荷塘,几尾红鲤正冒着头嘴巴一张一阖的换着气。云观看着鱼,愣怔着不知在思量什么。“云观哥哥,你想什么呢?如此的入神。”寒若露走到云观近前,随口问道。云观回头看了一眼,微笑说道:“若露妹妹,你也呆不住了么?”寒若露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二人一同看着池中的鱼儿,一同愣怔起来。寒若露突然开口道:“此去,还望云观哥哥照拂我那小师弟一二。我那小师弟生性倔强,劝他也是无用。”云观看了看寒若露,眼神中有些不解,却终是没问出口,遂开口说道:“放心。”寒若露极为认真的行礼说道:“多谢云观哥哥。”

寒若露陪着云观站了会,因酒意上涌有些感到困倦,告罪一声后便回自己闺房歇息去了。云观又继续看着鱼儿发呆,不多时也是离开此处,回去歇息去了。待得云观离开,亭子上面轻飘飘的跳下来一个人影,这人站在方才云观站着的位置,看了看已经沉头的红鲤,叹了口气。月光西斜,照出此人脸颊轮廓,正是本已醉倒的端木邪。他抬头看了眼月亮,又低下头看着荷塘里的月亮,缓缓说道:“这可让我如何是好?”他本是发现寒若露离开,怕早间匆忙,便想跟出来单独与她道别,没成想却听到方才二人的对话。心中难免又是一阵起伏。端木邪在此处立了片刻,向着院外走去。待走回东院,他望了望下院的位置,向那方向走了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没走几步又转了回去,如此往复几次后,他站在院里,逐渐颓然下来,往自己住的院落走去。脚下每走几步,却是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院墙边上响起:“出息!在那磨磨唧唧跟坊里的蠢驴似的,有何话语速速去说,明早我们可不等你。”端木邪也是吓了一跳,抬头细看,却是云观双手捅袖,站在那里。端木邪罕见的脸红了一下,向云观抱了抱拳,又转身向下院走去。

这次端木邪不再犹豫,快步走到下院一个别致的小庭院内。进了院他也不停步,径直走到尚亮着烛光的窗户跟前,低声叫道:“小师姐?小师姐?”很快屋内便传来脚步声,待到了屋内窗边,一个女声也小声的说道:“小师弟?”端木邪这时候感觉自己居然莫名开始紧张起来,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我我就是想和小师姐道别,明日走得早,怕是没有机会说的。”屋内沉默片刻,半晌后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有声息。端木邪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夜越来越深,周围的虫豸也不再叫唤,端木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呼吸,也似是听到了屋内那人的心跳和呼吸。端木邪站在窗外廊檐下,转过身坐了下来靠在门板上,将门板靠的向内走了一些。不多时却是感受到身后的门板轻轻一动,又顶回来些许。自己靠着的位置也渐渐感受到一丝温热。俩人就这么隔着门背靠背坐着,谁也不说话。

端木邪突然想发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矫情了?随即坐直了身子,蹲在地上。转身用手附在门上,轻轻对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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