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2/4页)

喉部一紧,下意识张大嘴,眼前又隐约掠过一团褐雾,如湿棉花般落下捂盖住我的眼耳口鼻,我甚至还没分辨出形状气味,就身一软,失去了知觉。

……我的意识醒转,是由于一股香气,幽幽的,沁入脑髓。

睁开眼,人仍是酥的,只看到四壁白涂,淡散清香萦绕,熟悉而又恍惚。

我撑了撑手,想要坐起,却猛然抽痛,我垂下眼,见着薄毯滑落下自己一丝不挂的躯体,雪白肌肤上遍布或青紫或红肿之瘀痕,触目,惊心。

我又试着挣了一动,这次却伏在绣榻上屏了一回气,才压下排山倒海般袭来的不适。

紧紧闭起眼,想了又想,我的记忆只到回澄光室路上最后一眼看到十三阿哥为止,再往后,想到今晚戌时康熙在如意州设宴,我是必要出席的,但是我为这么会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一只手掐紧毯子一角,慢慢拉回盖住身子,另一只手被牙齿咬住,清晰的痛感夹杂着腥味,告诉我这不是一场幻觉。

窗外几时有人来到,门是怎么开的,我都是一片混沌,直到那人站在床前,俯下身托起我的脸,我呆呆望着他,他也望着我,然后他的目光往下,又拉开我的手,还有薄毯,他只看得一看,脸上便露出一种惨然的神色,现了一现,旋即收去。

似乎用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他解了他的披风,替我裹上,而我畏缩在他怀里,不乏厌世。

“是谁?”十三阿哥终于吐出两个字,很轻的声音,于我却是大大震动。

我也没有料到我还能开口说话,并且说的平稳:“没有。什么都好好的,我下午去看鸣鸣了,鸣鸣真的长高了,长胖了,圆滚滚的,对了,看人的时候,眼睛像会说话,要是十八阿哥瞧见,一定十分高兴。看完了鸣鸣,我就回澄光室去,晚上皇阿玛赏宴,叫我练的曲子我还没练完,练不好,皇阿玛可该骂我了。”

十三阿哥重复一遍:“告诉我是谁。不管是谁,我要、我……”他顿了一顿,说不下去。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热泪在刹那间模糊我的视线。

要怎么说才好?

喂,十三阿哥,这件事不要告诉四阿哥了,就我们两个知道好么?

可是现在我哭得活像个呆子,又怎么去劝他?

为何哭泣?

想到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跟四阿哥见面……只要一这么想,就会伤心的无法忍受么?

十三阿哥冲动而又小心翼翼的搂住我:“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出来找你,四阿哥托我好好照顾你,我却害你变成这样。”

他说到后来,哑了嗓子,听在我耳里,却是百倍千倍的心痛,就像有一把钝刀子反复割裂我的心脏,无法忍受,又无法摆脱。

四阿哥原本不许我随驾,是我坚持要出来,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前我却连一点预兆也没看出来……如果我中迷|药时反抗的坚决一点,这一切也许都能避免了……

我的身子抖得厉害,十三阿哥抱我更紧,忽然之间,我耳际听到一声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怪音,乍听尖锐刺耳,可是跟着一荡,又化作一记娇吟,缠绵悱恻,入骨销魂,我脑海中轰的一热,居然伸双臂,揽住十三阿哥,贴唇深吻。

他先还迟疑,随后呼吸渐沉,翻身过来,我感受到他压下重量,心中一喜,主动分腿相迎,他的气息,他的热力,我统统想要,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然而结合的一刻就要到来之前,他突然低首朝我肩头狠狠咬下,这一咬痛入心扉,我全身一凛,睁大眼看他,及至看清我们夹缠姿势,不由捂面松手,羞愧到无地自容,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只听他附耳低语:“小莹子,我刚才弄疼你了么?我只是怕、怕你受伤,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你别怪我行么?”

他的语气温柔的近乎央求,而他侧身相慰的姿势很有一点像四阿哥,他和四阿哥关系最好,往往无意中一个语调、一个姿态都极其相似,光影朦胧间,我几乎将他们错认。

我的左肩一阵火辣辣的痛,心志却因之清明:给我下迷|药的人选择扮成十三阿哥,极可能是不知道我和十三阿哥在畅春园有过一段合体缘,那么此时此刻,为什么偏偏是十三阿哥第一个发现我?我又怎么会情动难控,不切实际地跟他求欢?适才一声怪音难道是我的幻觉?

恐怕十三阿哥一早从我的奇异举动中看出不对,他说这些话无非给我留着体面,事实上,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已自四周静默的空气中体会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到了这个地步,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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