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会消散。

说白了,他这样的人,有着比猛兽还要灵敏、准确的直觉,不会被谁的言语左右。

她端起酒杯,只强调一点,“你可要记住了,维持现状,不准纠缠,不准管这管那。”那样的情形,她不曾经历,在前世看过的却不少。

“答应你。”他语气、笑意里尽是温柔。

酒杯相碰,她随着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下一刻,她看着酒杯,险些跳起来。

这酒杯,方才他用过了……

她周身的血液有片刻的凝固,抬起头来,气呼呼地瞪着他。

那是神光充足、灿若星辰的一双大眼睛,此刻因着心头的恼火或尴尬,眸子更亮,光华更盛。简让坦诚地对上她视线。

她很快就败下阵来——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吧?谁叫自己没留意到呢?

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忽闪着,宛若熏风中的蝶翼。再凝眸看着他的时候,已有些底气不足,含带几分无奈。

实在是像足了小猫,前一刻要炸毛,这一刻神色无害。

他不由低语:“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好看,这么可爱?他的手抬起来,想要轻抚她面颊,到了她鬓角却停下来——

她又有了火气,眼里有着凌人的气势。

他自是不会被这气势吓退,只是担心她认为自己言行存着轻薄之意,那样一来,先前一切都是白忙活。

钟离妩打开他的手,“回去坐下,好好儿吃饭。”

“嗯。”他笑,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回身落座。

钟离妩开始专心用饭,吃饱之后,寻找四喜,“四喜呢?”

简让微一沉吟,“在别处。”

“别处是何处?”钟离妩随口追问,“在这院中么?”

“……在。”

钟离妩目光微闪,打量着室内,笑微微地道:“说起来,这院落里的玄机,你何时能告诉我啊?”

“明日如何?”

“好啊。”钟离妩站起身,“明日我和双福来找你。我回去了。”

“好。”

**

当晚,钟离妩早早洗漱歇下,倚着床头看书。

洗澡之后,显得毛色愈发雪白、大眼睛愈发明亮的双福自顾自跳上架子床,来回转了几个圈儿,最终小脑瓜和爪子并用,要钻进锦被中。

钟离妩笑着掀开锦被,让它依偎在自己身侧。

她盯着书页上的字,半晌没翻页。根本就看不下去,索性放下书,探身吹熄烛火。

双福等她躺好了,便往上凑了凑,折腾了一会儿,最终把头枕在她手臂上。

钟离妩手势温柔地抚着它的身形,听着它胡噜胡噜的声音,胡思乱想着。

想到简让种种言语,她一直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冷静下来细想,便不再怀疑。

他那样的人,就算给他一刀,都不可能与女子开这种玩笑。

要是在这种事情上随意,早就有了风流或浪荡的名声。那样的话,邻国没可能得知他洁身自好的名声,更不会怀疑他大抵是信佛信教最终将遁入空门。

他是认真的。

那么,她呢?

前一世形只影单到最终,胞弟一向觉得这是最对不起她的一件事。

不论前世今生,都曾有不少的男子凑到跟前,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她不要说心旌摇曳,根本是一看人就厌烦,不是一口回绝,就是设法阻止人再接近自己。

简让自然与旁人不同,不然她也不会是那种应对的态度与说辞。

但是,她对他并没到喜欢的地步。

如果是两情相悦的前提,不论对方是怎样的人,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嫁。

相反,若只是一方有意,便是如何都不会嫁——哪怕是她单相思,也不嫁。不是她自私,不肯为意中人付出、等待,而是人得有自知之明,以她今生这个言行做派,没可能让不喜她的人改变心迹生出情意,她更不可能为着一段儿女情长就低头迁就谁。

人活一世,姻缘不是全部。

她这辈子的目的,只是随心所欲地活着,眼下在着手的为家族复仇的事情,不过是要给身体原主和季萱一个交待,如此才能心安。

待得事情结束,她与季萱的缘分便可终止。

季萱么,待她从来不怎么样,在她灵魂占据这身体之后,终归是没把她饿死、气死、虐待死,养育的恩情虽然早就被长久的矛盾冲淡,到底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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