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地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真是到澜州了!这就是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晋北走廊吧?”我喃喃自语,几乎把刚才挨的那一拳都忘记了。可脖子上冰凉的刀锋随即让我想起来我是被人打下马来的。

“你想干什么?!”那个把我打下马来的保镖问我,他的声音也是冷飕飕的,让我觉得从骨头缝里发凉。

“你想。。。”我提高声音想质问他。这车队里有三车货物是我们左家的,虽然不多,可是算起来我也是这些保镖的雇主,他们怎么对我如此不恭敬?可是我的下半句话被脖子上的刀锋给顶了回去。

这是我自己的长刀,我当然认得,云中柳乙堂的雁翎刀可是价值不菲。那个拿刀的人大概就是用枪挑飞我刀的人,也是一身青衣。他明明长得和打我的那个保镖很不一样,我却觉得他们是一个模子里面倒出来的,说不清楚的感觉。不管怎么样,他刚才挑飞我的长刀时可以失手划破我的腿,现在也一样可以失手划破我的咽喉。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用刀顶着我的保镖冷笑了起来。“洛云,这小子说他没想干什么。”他冲哪个把我打下马来的保镖说。

洛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就听见自己脸颊上发出很清脆的“啪”的一声。这是那个保镖用刀面狠狠抽了我一下。刹那的麻木之后,我的脸就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真真没想干什么。”我舔了舔牙齿,结结巴巴地说,嘴里是咸咸的,这一刀拍松了我的两颗大牙,嘴里一定出血了。我的心起初还是被愤怒灼烧着,这一刻却充满了恐惧和虚弱。“我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澜州。”我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是因为羞辱。

“看看澜州啊?”洛云走近了过来,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是”我忙不迭地点着头。

“那就让你好好看看!”他一脚踹在我胸口。

他的力气真大!我在空中的时候想:我可不能把人踢得那么高。然后我就感到了疼痛,痛得我眼前发黑,啥也看不见。

我象一只装满了杂物的破麻袋一样落下,全身都在发出声响,一定是有哪里被撞碎了。我的脸狠狠砸在地面上,嘴里都是泥土和芥菜梗的腥气,鼻子里热热地有东西流出来。

“什么事情?”从前方传来了马蹄声,一个同样冰冷的声音问。

“老大。”两个保镖齐声问候。

“一个山贼的探子。”洛云轻轻松松地说,“叫我们逮了个正着。”

“我不是。”我想大声嘶喊,可是根本喊不出来。再要用力,胸口一阵剧痛,喉咙口一热,张嘴就是一口的鲜血。

“我不是探子”吐出了血,我倒是可以出声了,可声音轻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听见那个老大翻身下马,往我这里走来。他把我翻了过来。我看不见他,我的眼睛刺痛,还糊满了泥土。

“这是泉明天慈堂的少东家,大概不会是探子。”那个老大说。

我的心头一松,放心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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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斩鞍 吧查看更多热帖 作者: 云飞扬FLY ( 2007…07…01 21:21 )

一 闻鼓

我睁开眼,感觉象是过了许多年,可是太阳还是挂在原来的位置。一个胖子正焦躁地在我身边晃来晃去。“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他生气地嘟囔着,下垂的脸颊抖的很厉害。

童七分是中丰行的三掌柜。这趟车队里总有七八十辆大车是中丰行的莜麦,童七分也就自然成了路护的头领。我们左家的车虽然少些,却也是路护的一部分。保镖是路护雇来的,又怎么可以对雇主大耍威风呢?待到想明白这一节,我猛地直起身子,想要童七分好好治治这些不讲理的保镖。

才一动,全身就刀割一般疼了起来,我不由失声惨呼:“哎呀”满腹的牢骚和委屈登时丢到了九霄云外。

“哦,左少爷醒了。”童七分这才看见我,连忙趋身过来。周围的几个人也都围拢过来。

我正待点头示意,脖子一阵剧痛,差点又喊了出来。不过目光一闪,原来整个车队都停下了,不知道有多少车夫商人正眼巴巴地往这里看。这个人我可丢不起,我一咬牙,硬生生把这声惨叫给咽回肚子里去。

“左少爷有骨气!”一个人赞赏地说,那又是个青衣汉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方脸厚背,目光尖得象一双小钻子。这个人我也见过,就是保镖的首领,大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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