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2/4页)

心,倒仗义执言地训斥起七贝勒:

“弘晓!你这个谋反篡权的逆臣!你养的畜生想要害朕,该当何罪?你在这里起兵叛乱,该当何罪?胤祥叔父在天之灵也不会饶恕你!”

师兄心里暗笑,这个皇上倒也是大勇之人,这临危不乱的气度令人佩服。

七贝勒显然被皇上的正气凛然给震住了。作为铁帽子王的后代,起兵叛乱为大逆不道,也正是怕面对列祖列宗,他才想借林焕之手弑君。但事已至此,再拖下去只怕功亏一篑。成大事者必定心狠手辣,能翻云覆雨。七贝勒一咬牙,眼露杀机。他拔出剑来:“弘历,别忘了你的皇位也是四皇叔抢十四皇叔的!自古朝代更替,哪有不流血的?只怪咱们生在帝王家!”

话毕,他已策马奔至跟前。

眼看七贝勒的剑就要刺到皇上胸前,半路杀出程咬金,师兄的刀挡了上来。七贝勒被震得虎口发麻,他趔趄一下,拨转马头,绕到林焕身边叫喊:“你昏头了!忘了他抢你老婆了!”

师兄并不理会:“七贝勒,杀手无寸铁之人,我林焕看不过去。”

弘晓明白林焕已经改弦易张,一个劲后悔自己大意,如林焕反戈一击,局面就很难说了,这可是独闯回部大营如入无人之境的戍边虎将,自己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亲兵,哪里是对手!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林焕一猫腰,脚踢马肚,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般窜了过来,再反手一刀,格飞了他的兵刃,正惶恐着,只觉得那鎏金腰带猛地被人提起,一时失去平衡,竟被生拽到林焕的坐骑上。

“把路让开!”一切都太快了,那些兵士还没有反应过来,林焕的刀已经架在七贝勒脖子上了。刚才还在为他的身手叫好,转眼就成了最强大的敌人,世事竟如此难料。

“皇上,前面是死路,往回走!”师兄大喊。

因挟持着七贝勒,师兄和皇上没费什么周折,冲出了重重包围。不是师兄“擒贼先擒王”,他只是不想再杀人。所以当七贝勒趁其不备,奋力翻滚下马仓皇逃命的时候,师兄并没有去追。可是皇上冷冷地说:“你不杀他,朕就会放过他吗?”

师兄明白,在权势之争中,无所谓谁更正义,需要的只是铁腕。他永远看不到化干戈为玉帛的动人景象。当天晚上,皇上的大军便包围了凤凰岭,进行了大规模的搜山,并将束手就擒的七贝勒当场斩首,首级连夜送往宫中。军机处和兵部也立即进行清理,一大批受到牵连的大臣统统赐死。一时间,紫禁城上下阴风密布,人心惶惶。

因护驾有功,师兄直升正三品一等侍卫——御前行走,还赐了许多珍宝。师兄却不领情——他早已厌倦了这比战场更凶险的官场。师妹已无仕途可言,他要这三品京官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不是要远离京城了吗?

“皇上,林焕无心出仕,只想偕师妹还乡,为爹娘守灵三年。”

皇上干咳了一声,“不做朕的御前侍卫,怎么能出入自由,朕又怎么能带你见她?”他知道林焕要什么,可是他还没有做好给他的准备。虽然,在紧要的关头,他有过放之四海的念头,可是现在,他依然舍不得荧儿。他只能敷衍林焕,因为他自己也很茫然。他甚至因此没有再去中正殿。他在心里嗔怪,林焕,你就不能不逼朕吗?

作为皇帝的佛堂机构,坐落在紫禁城西北角的中正殿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关上那九钉朱门,这里便是佛门净地,诵经声与藏香味交织在一起,宛如远离尘世的另一世界。

让我感到恍然不在人间的,还因为身边的元宸。是的,那晚灯下为我敷药的男子,便是元宸。当然在这里,他有另一个称号——格列喇嘛。他是精通藏药和医术的、并拥有天才技艺的唐卡画师。尽管他穿着令人压抑的绛红色的袈裟,受戒的疤痕提醒我他已是一个僧人,但他还是用一对如星般灿烂的明眸,唤醒了我所有褪色的记忆,我痴痴地跟在他的身边,仿佛真的忘记了俗世,仿佛又找到了童年的元宸,找到了那份深深的依恋。

作为格列喇嘛特殊的一名“病人”,我每天都会和他一起散步,“我教你记——”“格列喇嘛”的眼睛微微眯着,伸出一只洁净的手掌,如数家珍:中正殿、中正殿东、西配殿、后殿、香云亭、宝华殿、梵宗楼、雨花阁、雨花阁东配楼、西配楼共10处。我望着他,努力适应他现在的喇嘛身份,“记住了吗?”他轻柔地问。

我点点头。可惜啊,中正殿这10处建筑,在1923年建福宫那场大火中,烧毁了5处。

“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很聪慧。”他笑了,唇边有一个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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