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饭局后。

聂瑶坐进了香港老板的车子里;她隔着车窗看到靳恒远正在和那些人握手道别。

聂瑶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而这冲动说不清源于何种情绪;源于委屈吗?不是的;委屈这种东西早就已经丢在成年以前了;源于失望吗?不是的,本来就不该有希望;何来失望之说;源于生存的压力吗?只能这么理解了,因为它一直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李总坐回车里,立刻吩咐司机开车,他眼神色…色地盯着聂瑶,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啦。”

聂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挥开她伸过来的手,说:“我想下车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呀?明天再买啦。”

聂瑶指了指窗外的商城:“停车。”

前排的司机未停车,从后视镜里看自己老板的脸色。

李总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马上说:“买,要买,当然要买。”

车子停下来,李总随着聂瑶一起向商城里走,边走边豪气地说:“包包,鞋子,衣服,首饰,随便你买,我来付钱。”

商场门口。

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住。

靳恒远坐在车里,望着进了商城的两个人,他手指敲击着身侧的车身,一下一下,犹如他此刻跳乱了节拍的心脏和凌乱的思绪。

靳恒远觉得自己做了件极违心又荒谬的事,就算聂瑶是那种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自己也不该给她搭这样的桥。

现在这样算什么?是卖了一个女孩,还是在拉皮…条?这和安排夜总会的女人给人完全是两回事。

而这样的试探,也不是他想要的。

人就像一枚硬币,都有两面性,是正,是反,更多时候是外力的推助,何况聂瑶年纪那么轻,她需要的是正确的引导,不是毫无退路的逼迫。

靳恒远的内心被失望和懊恼填满,他声音冷峻地吩咐前排的助理:“去把聂瑶给我带过来。”

助理小马原是靳恒志的助理,靳恒志去世后就自然跟了靳恒远。

小马一时有点懵,迟疑着答:“这么做,有点……”

靳恒远闭了下眼,再睁开,目光竟有些骇人:“废什么话,快去。”

小马恍惚间有一瞬的错觉,仿佛此刻正在和他讲话的是已故的那个靳老板,他们本就有着相似的容貌,而现在突然又有了相似的阴冷神情,和不容反驳的语气,果然是两兄弟,骨子里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把桀骜不驯表形于外,一个则是看上去温和内敛,谦和有礼,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脸,都是难伺候的主。

小马不敢再废话,讪讪地下了车。

就在小马向商城里走的时候,一个白色身影慌慌张张地从商城里跑出来,白色的裙摆飞扬在身后,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在靳恒远的错愕中,聂瑶动作迅速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靳恒远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的司机将车子开过去,聂瑶所乘的出租车就已经开动,并很快地消失在了前方的车流中。

靳恒远望着,眼底渐渐浮上了笑意。

香港佬在商城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叫来商城的工作人员,把女洗手间给搜了个遍,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气得一脸肥肉都在颤抖。

回家途中的靳恒远,心情却是极好。

聂瑶跑回家,衣服都未脱就奔进浴室,在里面打开了淋雨喷头。

冰冷的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聂瑶站在水柱下大口地喘息,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想哭的冲动了,她一遍遍地在心里说:不要把任何人想象得太好,利益社会,没人做事是不讲回报的。

她需要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对于今天能做到这样的表面不惊不燥,她对自己说:做得还不错,如果能不要尊严地豁出去,应该可以做得更好。

她不自觉地笑起来,尊严算得了什么呢?既不能换成钱来读书治病填肚子,也不能让人活得更体面更舒适,尊严有时候是一种束缚,是阻碍成功的枷锁。

女人在社会上想要有地位,需要忍耐和牺牲的东西远比男人多。

聂瑶在哗哗的水流声中无声大笑,她就是觉得好笑,笑自己何必这样狼狈地逃跑。

她想把自己的尊严狠狠地捏碎踩扁,然后扔得远远的,明天走出这个门,一切都还是如昨天一样,继续为生活努力,不做任何抱怨。

在浴室里待了近一个小时,聂瑶终于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周灵一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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