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让我们怎麽活啊!”说到最後,周母带了哭腔。

周父不说话了,周母在隐隐地抽泣著,门外的周文强则呆呆地站著,突然,自家的母鸡叫了一声,让他回过神来。他僵硬地把手里拿著的那个刚刚令他欣喜若狂的录取通知书举到眼前,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撕掉了。嘴唇也被自己咬得出血了。

在父母歉疚的眼神下,周文强每天下地里做著农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曾经的课本,已经被他以“没有用了”为理由,全都卖了废纸,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已经没有了读书这个词。

这天下午,他与父亲从地里回来,一进门就见到了隔壁村的钱叔,他正在屋里等著他们父子的归来。见他们进屋,他立刻站了起来:“大柱,回来啦?我找你和强子有事。”

“啥事?”将农具放到角落,周父坐到了凳子上,拿起一旁妻子给他晾的冷开水大口大口地灌著。对他来说,在炎热的夏日下忙了一天的农活,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最幸福的了。

“那个,我想带强子去外面闯闯,你觉得咋样?”钱叔一边拿出一颗烟点上,一边问。

“强子?他还小呢。”周父听罢皱了皱眉,对这个么子,他总是充满内疚。

“小啥呀!这虚岁都二十的人了还小?咱这村里孩子可不比人家城里头的,这个岁数还让爹妈像奶娃娃一样养著,我们村的小宝子十四就在外面闯了,现在也才二十三,都已经在村里给他爹盖上二层的小楼了。我是看你们家也困难,咱俩又是好哥儿们,我又挺待见(喜欢的意思)强子的,才过来和你说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钱叔说道。

“强子,你愿意和你钱叔出去闯闯麽?”周父转身问身旁一直未出声的周文强。自从他从院子里墙根捡到被周文强撕掉的录取通知书,知道儿子和他说没考上都是让他放宽心之後,他总是觉得欠著这个儿子什麽。他总是想找个什麽机会来弥补,可是,儿子乖巧的让他心疼,什麽都不说得和他一起下地干活,每天也只是闷闷的不作声。所以他早就暗下决心,以後,有关强子的事情,只要强子觉得好,他这当爹的就绝不拦著。

“嗯。”一直坐在角落喝著母亲特地为他晾的加了些许白糖的凉开水的周文强,此刻闷闷地答了一声,“如果钱叔不嫌我累赘,我愿意和钱叔出去闯闯。”

“哎呀,傻孩子!叔哪会嫌你累赘呢!”一听事情的主角开了口,钱叔高兴地把手里的烟掐灭,“只是,强子,叔那里是干体力活的地方,怕是委屈你这个秀才才是真的。”

“叔说啥哩,我哪是什麽秀才。”周文强苦苦地扯了扯嘴唇,“我也有把子力气,能干活。”

“那是那是,看你家地里的活,就知道你和你爹是一样能干活的好手。”

“强子,你真的要和你钱叔去城里干活啊?”一直都只是听著他们男人谈话的周母,此刻面带担心地看著自己的小儿子,“家里又不缺钱,你……”

“娘,我只是想和钱叔出去闯闯。”周文强低著头不敢看母亲。

“你说啥废话!强子想出去就让他出去闯闯嘛!”周父喝斥著妻子,“去给他准备行李吧。”

“不急不急,”达到目的的钱叔笑眯了眼,“这个时候我家里也是忙地里的活计呢,我家那妮子又没有强子这麽能干,她娘身子骨又差得跟啥似的,打里照外的, 啥不得靠我啊。等过了这段时候,到农闲的时候,我再来找强子出去。”

当地里的庄稼都不负人们希望地颗粒饱满的被收割之後,钱叔又来到了周家在周父与周母不舍的目光中将周文强带走了。

钱叔所谓的“闯闯”,也不过就是到H市里去做建筑工,也是就人们俗称的“民工”。

这是给一个单位盖的宿舍楼,已经快到扫尾的时候了,却有两个人因为家里出了事而不得不赶了回去。包工头正好和钱叔认识,便让他和周文强加入了进来。

在工地上干活,周文强才知道了世间冷暖的真正含义。在这里,累死累活,却得不到人们的尊重。即便他是在为他们做活为他们在盖著房子,但当他要从那家单位的正门走到後面的工地时,守门的老人却从来不允许他从正门进去:“影响我们的形象。”这是老人的理由。

去!什麽形象!你们要是那麽注重形象,为什麽不自己盖房,非要我们来做呢?生气归生气,但是周文强还是乖乖地拐到了偏门。对他而言,这样的事情虽然让他很生气,但是,只要能在最後拿到属於自己的那份工钱的话,他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事实往往与愿望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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