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他突然开始咳嗽,我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他无力地慢慢蹲下身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罢了罢了,谁叫我生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呢?我踮着脚走过去。近了,看见他的脏兮兮的白衬衣染了一块块凝固的血渍,腕上的袖口和撕烂的领子让他裸露的肌肤面目全非。

他的额头,涌出汩汩的鲜血。

暗红色的血,暗到发黑,触目惊心的黑!而,塔塔的血是玫瑰的红,令人窒息的红。他是不是就快死掉了?不,他不会死的。他和塔塔是不一样的,他流血的时间太长了,分量也太多了,他肯定还活着,因为塔塔的血仅仅流了一朵花开的时间,仅仅流成了一滩红蔷薇,她却死了……

我蹲下身子,打算从包里找湿巾面巾纸手绢之类的东西,但我却由于更换包包时太匆忙,连一张破纸都没带。

果然是耶稣受难的13日,黑色星期五。我懊恼地抓脑袋,没有纸,也没有多余的衣服。难道用钱?那不是犯罪吗?

Chapter 5 (5)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背这个包包的日子是3号,犹豫一下,难为情地拉开包包暗格的拉链,掏出两袋护舒宝。

撕开,撕开,撕开,撕开撕开撕开。

撕到没什么可撕的时候,将它们完全藏在手心里,血还在流,他一动不动,是不是流血过多快死翘翘了?事实上我也经常打架斗殴,可是我也没像黎峻下手那么狠呀!怎么办?叫救护车?报警?那不是等于把亲爹出卖了吗?

“这个,嗯,很卫生,很吸水,益母草口味的,咳,不是啦,它的治疗效果很好,救死扶伤的好东西,疼的话你就哼哼但别乱动。”完全没经过大脑。

他靠墙坐在地上,一只腿横在眼前,一只腿支起来,膝处有血迹。不说话。没有任何反应。我往下扯裙子,麻烦的是它太短了,只好坐在地上,将卫生棉按在他的额头上。

他闷哼一声。哦,还活着!我小心地抬起他的头,用另一个卫生棉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渍,只有这样才能搞清楚,这张看似伤痕累累的脸,满是血红,到底哪里才是伤口呢?

他的脸完全曝露上银白的月光中,一张精致的仿佛SD娃娃的脸。

这个长相有一些眼熟,可是坚毅的面孔又觉得很陌生。一身白色洋服居然是GUCCI名模巴黎T台上的那款,不过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真伪了。趁他神智不清,我轻轻地抬起他的手,诱导他接过我手中染红大半的护舒宝。

他果然十分听话地拿住它们,按住自己受伤疼痛的地方。

“就这样,别动,我得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右脚刚刚迈开一步,左小腿突然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他竟用很大的力气握住我的脚腕,硬生生地将我拖回来,气若游丝地说:“别走。”

“叫救护车吗?”如果把他独自留在这里死掉的话,黎峻岂不是犯了大罪?我掏出电话嘱咐他:“不要乱动,压住伤口!”

还没等按号码,他突然朝我压过来,我可怜的脚后跟再次踩在尖石头上,身体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他用额头顶在我的锁骨上,呼吸孱弱地说:“我自己回去,不要叫车。”

他的身上除了血腥味,居然有香水小百合的味道。一种淡淡的阴性香。这种香很可耻,只有贴近耳根才能闻到。我只好把电话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问:“很疼对不对?”

我想起以前和男生打架,他用门把手划伤了我的手臂,我在感觉一阵冰凉之后居然疼的晕了过去。那天晚上,黎峻紧抱住疼痛挣扎的我,看着肉线针穿过女儿的手臂,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我的腿上,他说黎离,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给老子杀了他。

瞧,这就是黎峻。难道一个与自己的女儿年龄仿佛的男生,也会对他造成威胁?

我掐住他的肩膀,努力搬开他身子,却不料捏在一道手指长的伤口上。他低沉地闷嗯一声,吓得我赶紧抱住他,身体和声音同时抽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抬起头,右嘴角努力地翘了翘,大概是怕我惊吓过度。如果不是受伤严重的话,我保证会有一万个少女为他神魂颠倒,那个笑容简直帅得没救!月的银辉在他的目光中寂静流淌,落在我的亮银色的高跟鞋上,落在我的红色小礼服上,最后落在我的八成早已花妆的脸上,他居然发出很小很小的笑声,说:“我的、灰姑娘、么?”

我触电似的推开他,摇晃着站起身,“我还有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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