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部分 (第2/4页)

程吩咐了人,还落到这个下场,这叫什么事儿。只是眼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就阴沉着脸等着。

少一时,得了消息的曹颙,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腥红的一幕,曹颙就算已经心中有数,仍是觉得沉重。

天已经大亮,幸好这边都是几处官宦宅邸,相隔较远,没有人上前来看热闹。

佃户为何撞死在曹家门口,这般惨烈又有多大的冤屈,曹颙暂时还不得而知。

不过,他心里清楚得很,曹家在京城还不到只手遮天地的步,也晓得若是一个错误开始,就要用无数个错误去掩盖。

他没有心存侥幸,也没有像曹颂期待的那样,立时想到解决的法子。

他直接使人去请了曹寅出来拿主意,今日的事儿,是意外,还是有人推波助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曹家是否能处理的妥当干净,周全得不留半点把柄。

对于这个,曹颙与曹颂兄弟两个加一块,都比不得曹寅一个。

曹颂见还是要劳烦大伯,怔怔的说不出话。

曹颙瞪了他一眼,黑着脸道:“二十好几了,还管不好家么?不是说租子减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问题,曹颂也糊涂着,如何能回答上来。熊仁在旁,见了曹颙,也不敢插嘴。

这番变动,魏黑、郑虎也出来了。魏黑是江湖人,见惯了打杀,倒是没有将这个放在眼里。他走上前去,在那尸体上摩挲了两下,在其胸襟里,发现一张沾染血渍的状子。

上面列数了曹家灾年加租,与放高利贷之事。

除了这个之外,魏黑还查看了那人的毛发指甲,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曹寅到了。

看了眼前的一切,他看了儿子与侄子一眼,亦是隐隐的带了怒气。

“使人立时往步军都统衙门报案,颙儿去衙门当差,颂儿使人到侍卫处请假。”曹寅随口吩咐了两句,转身回府。

他的背影虽说依旧笔直,但是却露出几分萧索。

曹颙心里叹了口气,晓得父亲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从伏尸此处,到清晨发现,也有段功夫,难保不被人看到,要是隐匿起来,反而说不干净。

不管真相如何,曹家佃户撞死在曹家门前是真,这样一来,越发坐实了曹寅隐退时“治家不严”的罪名。

曹颙站在原处,心里却平静不起来。

若是按这杜田状子上所说的,因为去年腊月逼租子,使得他典儿卖女,家破人亡,那为何年前不闹,现下闹腾?

况且,一个大字不识的佃户,能想到请人写状子,告曹家,为何不走衙门,非要横死?

曹颙挑了挑嘴角,回头对魏黑低声吩咐了几句。

若是不招惹他,他是有颗善心不假,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利己主义者。所谓的善心,是在不触犯他底线的情况下。

虽说东府、西府已经分房,但是两家比邻而居,二房曹荃去世的又早,不管是外人眼中,还是曹寅自己个儿,仍是将他当成是曹家的家长。

父亲已经隐退,别人还要动这样的手脚,难道真欺曹家无人么?

回到书房的曹寅,亦是满脸怒意。

匆匆出来,早饭还没有吃,但是他不愿带一身怒气回内院,就直接到书房来。他在仕途沉浮了几十年,曹颙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心中有数。

上京这几年来,他始终憋着一股火。

眼下,若是曹颙、曹颂见到他的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全无平素的温文尔雅,而是带了几分狰狞。

曹寅是谁,是为康熙镇守江南三十载的天子剑、守门犬。这三十年来,江南那些望族大户,不是没有想过将悬着他们头上的利剑摘除,中间夹杂的头蛇耍横、过江龙想要翻江倒海,结果又如何?

曹寅晚年为何嗜佛?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杀戮太重,怕殃及子孙。虽说他原也不信这个,但是老了老了,心肠就变得柔软,越发看重子孙。

若是他曹寅只是个花架子,那也不会成为的有实无名的“江南王”。康熙也不会在器重他的时候,也防备他,逼得他隐退了,才开始重用他的儿子。

曹寅直了直腰身,冷声一声,低声道:“竖子欺人太甚!”

兰院,上房。

李氏还不知家里有变动,已经看着人摆好饭桌,犹豫着要不要使人去前院请丈夫回来。

大清早的,也不知儿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边说得,偏要请父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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