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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是因为拉帮结派,分薄他手中的权力,就遭了他的毒手,那四贝勒岂能不如覆薄冰、引以为戒?明明是他最重视的儿子,却对储位不敢流露丝毫觊觎之意转念一想,苏浅兰却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言行无错。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金国初立,根基未稳,那个时候内部闹分权,祸害的将会是整个大金的基业,壮志初展的努尔哈赤自然不能容忍。而现在,努尔哈赤已是风烛残年,大金国根基又逐渐稳固,他自然要开始考虑将来由谁来继承他的大志。

由此可见,四贝勒的情形跟他的大哥诸英截然不同,努尔哈赤绝不会因为他有继位的志向就对他横加迫害。

“大汗么?我是他最喜欢的媳妇,他自然对我要格外亲切”苏浅兰玩笑回应,心里却加了一句:何况四贝勒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回想起努尔哈赤所说的四贝勒为她悍然跪宫一事,这心中却是有些兔跃般的窃喜,情绪慢慢飞扬起来,面上现出了甜甜的笑意。

绿野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变故

前世的苏浅兰,父亲是船员,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更没什么机会带她到船上嬉戏游玩。

加以财权被继母牢牢把着,单薄的她连出门旅游的机会都欠奉,想不到却是在穿越后,她不但去过了许多地方,更有荣幸陪伴努尔哈赤乘船返航,一过沿岸游览的瘾头。

心怀感慨,又关切那位老人的病情寿命,是夜苏浅兰竟是有些难以入眠。起伏摇摆的床榻,划波击浪的水声,沁凉怡人的河风,都不能让她的心真正获得安宁,直到三更半夜,才模糊有了睡意。

朦胧中刚要沉入梦乡,陡然一声压抑的怒吼在耳边炸响,把她彻底惊醒过来,随又发现,这怒吼声其实离得挺远,隔着好几层舱室,只不过夜深人静,听来便格外清晰响亮。

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紧接着又是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听来仿佛有许多人从外头过道奔过,间中还夹杂着惊慌的对话声。

不好苏浅兰心头一跳,连忙跳下了床榻,匆匆取过衣物穿上。姗丹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将手里的火折子擦亮去点燃灯烛。

“发生了什么事?”苏浅兰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焦急。

“不知道”姗丹一面替她整理仪表服饰,一面惶惑摇头。

苏浅兰也没指望她一个小丫头能晓得那么多事,闻言只是加快了动作,首饰一样也没戴,素颜净面,长发仍披着,只有头顶盘好的发髻因未及睡去而丝毫不见散乱。

看看没什么不妥,苏浅兰连忙冲到门口,一下拉开了舱门。

只见过道上匆匆跑过好些宫娥内侍,多数是冲向整艘船的重心所在——努尔哈赤寝室,少部分则逆向而过,也不知往哪里去。

努尔哈赤出事了?刚才那声怒吼是他所发?苏浅兰一震,忽然看到不远处站着张太医,他正急火火的分派人手做事,取药的取药、唤人的唤人,他平时打理得异常整洁的服饰都现出了好几处褶皱。

“张老太医这是怎么了?”苏浅兰赶到他身旁,出声询问。

张太医回头看见是她,神色稍稍一缓,唉声叹气的道:“四贝勒福晋您来的正好,大汗病情骤然发作,情形严峻,奴才等正竭力救治,事情紧急,一时照应不过来,此事还要烦请福晋知会侧妃则个”

“我会去跟侧妃说的,但大汗日间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会忽然之间便如此严重?”苏浅兰连问。

张太医苦笑:“此病最忌心情激动,大喜大怒,须得放宽胸怀慢慢调理但大汗本就心怀家国,思虑繁重,偏偏还要动怒……唉”

苏浅兰默了一瞬,抬头道:“烦请太医全力施为,勿使大汗病情加剧我这便替你去向侧妃禀告详细”

“如此,多谢福晋奴才告退”张太医拱手相谢,匆匆离去。

“走吧去觐见侧妃”苏浅兰面色微沉,带着姗丹当即向侧妃叶赫那拉氏舱室走去。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身为大汗侧妃,叶赫那拉氏却是被大妃阿巴亥安排住在远离大汗的另一侧舱室,甚至不如苏浅兰住的离大汗近。变故一起,她也披衣而起,正在舱中焦躁的走来走去。她也已经派了人去打听情况,那人还没回来,苏浅兰便先到了她的舱室。

听苏浅兰转述完张太医的话,叶赫那拉氏呆了好一会,神色渐渐冰冷下来,气道:“这一定是大妃又是大妃也只有她才能让大汗如此震怒想不到大汗病重如此,她还是不肯让大汗心中好过”

苏浅兰垂下双目,陡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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