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部分 (第2/4页)

一心寄情于她,沈家觉得这样早晚会出事。再则,有她在,怀明弘就不会去占那个当家人的位子,除掉她,将怀明弘扶持为怀氏产业的当家人,那么怀氏雄厚的资本实力,此次就是沈家在官场上纵横的有力保障了。

因此,在她没有被处决前,在怀明弘的情绪没有稳定之前,他十有八九会被沈三公子拘禁在某一处。

而自己的这个罪名,是被这三伙人扣得死死的了!郑士功捕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子,就算是为了在沈家面前卖个人情,也会置她于死地。

她这一番核计,说来话长,其实她心里也就是一转瞬的念头。当离她最近衙役伸手拖他她时,她已经有了主意:“不必了!郑府台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看情形我是没机会活下去了,既然如此,我不如去陪我家老爷,也免得他一个人在地下,也没个人照应。郑府台不如让这些差哥省省力气吧,我画供!”

郑士功一听这话,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坐回椅子上:“怀夫人果然是个灵通的人!会审时度势。既然你已经逃不了一死,确实没必要再死前挨这一顿打……”

他说话的当口,薄事已经将准备好的供状拿到了乐以珍面前。乐以珍只是略扫了一眼,那上面所写,与郑士功硬扣给她的罪名是一样的,无非是“勾引继子,谋害亲夫,罪在不赦,即日处斩”云云。

乐以珍的拿起笔来,手有些抖。这个名字签下去,就相当于她自己承认状上罪行,这一夜的时间里,怀明弘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有人将消息传给朱琏广,那么明天郑士功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处决她了。

可是如果不签,她十有八九会被打死在这公堂之上,连这一夜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眼前浮现出梦儿和实儿的小样子来,又想起早晨还在欢声笑语的怀远驹,心里如同被狠狠地剜掉了一块肉,又痛又空,眼泪不可抑制地翻涌出来,滴在了那捏造她罪状的状纸之上,浸湿了正中间那“淫妇”两个字。

她一直觉得自己人生坎坷,那一世父背叛,母早丧,这一世沦为妾室不说,情感上还总是纠结不清。可是与眼下的滔天冤情比起来,以前的诸般不顺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跟着爱看京剧的妈妈,看过的那出窦娥冤:“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

她已经处在生死绝境,可是她却放不下她的孩子,即便将来有怀明弘照顾,没有了爹娘的孩子,终究是可怜的。

不能放过任何生存的希望,哪怕只有一夜的时间,事情也有可能出现转机。怀明弘不是出去了吗?沈三公子也许禁不住他,也许他此时正在想办法营救她。又或者家里有人知道了此事,正偷偷摸摸去给朱广琏送信……

思及此,她一抹一把眼泪,一咬牙,颤着手在那状纸下签下了自己名字,掷笔于地:“状纸我签了,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快送我回牢房!”

郑士功接过薄事递上的状纸,仔细瞧了瞧,满意地放在案上:“送怀夫人回牢房……哦……给怀夫人准备上好的酒菜,好生照顾着,别委屈了她。”

“哼!”乐以珍对他的假仁假义嗤之以鼻,一转身自己出了公堂。

第二百四十二章 舍宝传信(1)

乐以珍回到大牢里,已经是二更天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比她一辈子经历得都要多。

丈夫死了,她心里悲伤;孩子落进了仇人的手里,她感到焦虑;含屈受冤,她非常愤怒;死期即近,她多少有些恐惧感。所有这些极端的不良情绪加诸到她的身心之上,她反倒木然了。

她缩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盯住地中央的一只破陶碗,眼睛一眨也不眨,在牢房外那微弱的火光在她的眼中明暗跳跃着,却照不进她的心里去。

同牢房的一个女人见她盯着陶碗,半天也没移开眼光,便凑上去问她一句:“你是饿了吧?”

乐以珍连动都没动一下,仍然保持着抱膝的姿势,盯着那只陶碗。那位牢友倒是蛮善良,凑近她耳边接着说一句:“我怀里藏了半个馍,你要是饿了,就给你吃……”

乐以珍这才转过脸,将目光移到牢友的脸上。那位牢友以为她要吃馍呢,伸手就往怀里掏,却被乐以珍一把抓住手腕子,很突兀地问道:“这位大姐,你在这牢房里呆了多久了?”

“啊?”那位牢友手刚沾上衣襟,又被乐以珍拽回去了,便愣了一愣,“我……一年多了吧……我不是坏人,一年前我跟我家死鬼打仗,一板凳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平时结实着呢,那天就那么不经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