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贾宝玉又是一番恋恋不舍的小儿女姿态,再三央求赖瑾在府上住下,两人可以抵足而眠,掌灯侃谈。赖瑾再四的推辞了,贾宝玉无法,只得吩咐门上备了车轿,将赖瑾妥妥当当的送回赖家。被告知赖家的车马已经在府门外等候多时,一时间又悻悻于自己未能尽心服侍一番。被赖瑾三言两语劝好了,方才展眉回了荣庆堂。

掌灯时分,在外“工作”一天的赖瑾终于归到家中。彼时合家上下都坐在正堂上等着。瞧见赖瑾归来的身影,一时间全都簇拥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好一通话。全都是“今儿上学怎么样,和同窗相契否,宝玉好相与吗,出外一天,饮食方面可适应否……”

赖瑾照着之前回贾母的话又一一的回了一遍。此刻已经是戌末亥初。赖家上下不比寻常,明儿还得早起进府上工,赖瑾不免开口劝道:“这会子夜深了,太祖母和两位祖父、祖母大人明儿还得进府上工,爹爹又要起早跟着琏二爷下维扬,原该歇了。若是晚间歇不好,明儿早上必得头疼,叫瑾儿怎么过意的去?”

赖家众位长辈见状,越发得意于自家孙子的体贴会疼人。当下各自散去梳洗安置不必细说。赖瑾则拽着赖尚荣的衣袖进了劝学斋。

七月盛夏。劝学斋前后院儿的花草瓜果开的正盛,一时间芳香弥漫,暗影浮动,颇有两分花前月下的诗情画意。一对父子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赖尚荣不免问道:“什么事情,值得你神神秘秘的,还将我拉到这儿来?”

赖瑾立刻压低嗓音将下午遇见沈二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赖尚荣不免也气愤那御史夫人的赶尽杀绝,心狠手辣。当下一口应了下来。又悄悄的给沈二换了一百两碎银子,还以自己明日要远游为由吩咐厨房多准备了两包干粮。合府下人虽然对赖尚荣多此一举的要求有些狐疑。但赖家吸取了国公府上的教训,家风甚严,且家下人又都是签了死契的家生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也没人有那个闲心打听与己无干的事情。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收拾好行装的赖尚荣在孙氏的服侍下梳洗已毕,又去前堂给祖母爹娘请安过后,方才带着一应下人出了家门。赖瑾也要赶去荣国府汇合宝玉前往贾家私塾,因此这父子两人倒是一道儿去了。

进了荣府大门,父子两个各自分开,一个往前院儿书房,一个往后宅荣庆堂去了。彼时贾母正用过早饭吃茶,贾宝玉也穿戴整齐了等着赖瑾。

赖瑾先是按礼数给贾母请了安,又听着贾母嘱咐两句,方跟着贾宝玉一块上学不提。

一路上,赖瑾因为挂念自家父亲以及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的沈二,颇有一番沉静。贾宝玉看在眼中,自觉明悟,说了两车子的好话趣话逗赖瑾开心。等到了学上的时候,果然瞧见赖瑾展颜微笑,方才自得的住了嘴。却不知道赖瑾是想着自己身在城内,光是担忧也无甚用处,方才无可奈何的撩开了手。

而另一厢赖尚荣随着贾琏出城后,顺道路过十里之外的药王庙。便机密的派出自己的心腹往内里探了一探,结果却是空无一人,别说是藏匿其中的沈二了,即便是野猫野狗也是不存在的。那心腹无法,将药王庙折腾了三四次方才回来禀报。赖尚荣心中狐疑,担心沈二莫不是被御史家派人搜寻了去。却不知道沈二一经出了京城,果然是在药王庙等了半宿,次后又担心赖尚荣与自己接触未必能避了旁人,万一牵连出来岂不连累了赖家上下?

他自思下生八载,除了老子娘之外便只有赖家人对他最好。怎可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赖尚荣,况且下午时赖瑾送给自己的金锞子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两,仔细留着也够他去西北的了。便彻夜跑了开去,从此杳无音讯了。且他自幼被人迫害,早就养成了缜密的心思,那赖瑾送给他的金锞子上头具留着敕造荣国府的字样,沈二未免御史夫人通过这个追究到他,便一路乔装成乞儿讨饭出了京畿辖地,直忍着出了三四省外才将金锞子磨得平平的,又切了两三段儿分别兑换成铜钱,一路机密的到了西北。

而后赖瑾果然吩咐赖家下人去各当铺秘密的打听一回,也没什么音讯,方才作罢。那御史夫人原也将沈二的消失与赖家人牵连一二,试探两回没有端倪,又想到赖家背后靠着宁荣二府,且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团结非常。并不敢太过得罪,方才悻悻罢手。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赖瑾这厢陪着宝玉在学上念书,日子过得也算是逍遥自在。那贾宝玉原是个不喜功名利禄的性子,向来讨厌治世八股文章,又不耐烦学上各位先生同窗每每奉承阿谀,只为了那一星半点儿的银财好处。如今若不是有赖瑾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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