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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刺客们退了出去,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候在殿外,站在一堆一堆的尸体旁。

慕径偲抿着双唇,气息平和,宛如深谷中不被惊扰的幽兰。他的余光看到慕昌帝在暗自运气,血流过急,刚硬的眉宇中已浮出虚弱。

柳贵妃娘娘来了,狂奔而来,她跌倒在正殿的门槛上,跨过尸堆,看到皇上身负重伤以及太子被福公公的剑指时,顿时明白了,满脸的惊骇,失声吼道:“大胆太子,竟敢行刺皇上!”

她颤抖着扑向慕昌帝,地上印着一串带血的靴印,她悲痛的在他的腿边大哭,鲜血沾在了她的发。

在增援的皇城禁军赶至太子府门时,黑衣刺客跃上屋顶逃走了,太子卫军一直都没有动。

慕昌帝移驾回宫,御医们火速的涌向祥凤宫。皇上失血过多,危在旦夕。

柳丞相被紧急宣进皇宫商议重事,大批的禁军值守在殿外。

风停云歇,夜已深。

清静的太子府中,尸体遍地鲜血四溅,于浊世中唯一的一片净土,还是被染污了。

☆、第七六章

当阮清微睡醒时,已是中午。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床榻前的慕径偲;迎着他温柔的凝视;她唇角泛起笑意。

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忽想到曾被他迷昏,阮清微急忙问道:“发生过什么事?”

慕径偲握住了她的手;平静的道:“昨晚;那批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刺客杀入正殿;皇上身负重伤;禁军和衙兵们全部命丧太子府。”

阮清微震惊;愕问:“石竹呢?太子府的侍卫呢?”

“放心;他们都安然无恙。”慕径偲道:“我事先交待过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阮清微挑眉,“你早就知道会有刺客行刺?”

“并没有早知道。”

“你为何将我迷昏?”

慕径偲沉声道:“我不想让你经历连我都厌恶经历的情形。”

“如果不是刺客行刺,将会发生什么情形?”

“我不确定,只知将发生令我厌恶的事。”

“刺客在太子府大开杀戒;并没有很出乎你的意料?不觉惊讶?”

“算是吧。”

“算是?”

“没有出乎意料,不觉惊讶。”

阮清微定睛瞧他;问道:“那批至今逍遥法外的神秘刺客,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慕径偲道:“无证据,不妄加揣测。”

阮清微故作意味深长的道:“我分明觉得你知道是谁。”

慕径偲抿诧异的问:“你怀疑是我?”

“是你吗?”阮清微冲他眨眨眼,她并不怀疑他,故意这样说,只是想知道他怀疑谁。

慕径偲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

阮清微笑而不语。

慕径偲笃定的道:“皇位我志在必得,我不着急,我愿意水到渠成,顺势而为。”

闻言,阮清微满眸的欣赏,他从不激进,不冲动,一直从容不迫,宁静无为,强大的力量在他经年累月的积蓄下,行如流水。不由得,她隐隐一笑,他正是用水到渠成顺势而为的法子,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极为有耐心的征服了她。

令他一见倾心的阮清微和君临天下的皇位,慕径偲都必须拥有,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得到!

慕径偲握紧了她的手,道:“清微,你放心,我不想也不会成为那种人,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绝不会让你鄙视。”

那种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人,那种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人,那种奸诈恶毒玩弄权术的人。

阮清微坚定的道:“我相信。”

“清微,你也放心,谁敢主动欺负、伤害我们,我绝不允许绝不轻饶,必报以欺负、伤害。”

“我知道。”

不想成为那种人,但如果有人挑衅,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还击。

慕径偲把她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道:“皇上在太子府被行刺,我被皇上下令禁足于太子府,接受彻查。太子侍卫全被调离,太子令牌被收。此时,府中除了我们,只剩六名侍从,还有大批监视我们的皇城禁军。”

阮清微一怔,他被禁足?幽禁太子府?太子侍卫被调离?太子令牌被收?任何一点都意味着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听他说得云淡风清,不禁问道:“你有了应对之策?”

慕径偲平静的道:“你不用担忧,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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