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页)

么?”

就知道盈袖不会主动跟他说。这个傻孩子,什么苦都自己吞,不懂得耍心机,拿这些成为对方心上的负担,藉此予取予求。

“她刚到义大利的第一年,完成人生第一场会演,结束之后,整整大病了一场,思尧陪在她身边,日夜看顾也没有用,只好把我接去,看看熟悉的人能不能稍稍抚慰她思乡的郁结心绪。但是没有用,她不是思乡,她想的是人。”

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瞄了眼他紧绷的神色。

那段时间,她哭着醒来,又哭着睡去,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强迫自己吞下去也尽数吐了出来,必须住院靠点滴维持生命。

有一回,她在病房外,听见小俩口的争执。

思尧气愤又无助地指责她——

“只是一道相似的背影,你就忍不住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守护又算什么!”

她哭着说:“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那道惊鸿一瞥的神似背影,勾起太多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思念。每当想起,就藉由密集的培训课程让自己累得无法多想,一年下来,一再、一再地压抑,所有的相思情潮,全在那一瞬间,一股脑儿全爆发开来,汹涌灭顶。

她已经很努力了,想将食物塞进肚子里,拚命地吃,又拚命地吐。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厌食是心理因素,早该认清除了杨季楚,她根本没有其他可能,但是思尧那孩子也是傻,执着劲不输盈袖,硬是在医院替她套上了戒指,空有躯壳,只剩一口气了也要她嫁。

盈袖心里有愧,她哭,他也哭,谁也不好过,所以无言地任由他去,在医院吊着点滴,签下那纸婚书。

杨季楚怎么也没想到,那段婚姻是这样定下来的。在他埋怨她背叛他们的感情、毁去所有相爱痕迹时,她是在医院里,流着泪想念他……

被扼住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曾说过,行销骨立,皆因相思磨人……这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

“为什么……”他声音微哑。“要对我说这个?”

“因芳盈袖只要你,我没有狠到能看着她磨尽生命而无动于衷。”当不成媳妇,总还是女儿,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想连最后的女儿和依靠都失去。

怨恨不是没有,她也曾想不开过,但是日子久了,总会过去,她不想要像她的傻儿子,执着到最后,换来两手空。

“那……冯思尧呢?”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盈袖没告诉你吗?他死了,在那场病之后。”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努力以行动来弥补他六年的等待岁月,不为自己找任何脱罪的籍口。

他忽然有些懂了,懂她面对冯思尧母亲的愧,懂她为何无法挽着他的手站在这个妇人面前……要换作是他,也难心安理得。

“我以为……您应该很恨我。”

“是不喜欢。”如果不是这个人,儿子和盈袖或许没有爱情,但也必能安然共度今生,或许这么说牵强了些,但儿子这一生的悲剧,他得负间接责任。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由衷接纳他和盈袖在一起,那只是拿盈袖的生命为代价,不得不为之的妥协。

“那……我恐怕得抱歉了。”

她将会不喜欢到地老天荒。听他这么一说,对方似是不爽、又似是有些心安地冷瞟他一眼,转身走人。

他轻吁了口气,掏出手机,按下几个键——“喂?小靓,在忙吗?有事找你谈谈,两个小时以后去你那里……”

挂了电话,他转身回教室接续未完的课程,步伐不自觉轻快了些,久违的笑意重新挂回嘴角。

第11章(2)

午后,母亲在房里小睡,电锅正炖着鱼汤,她趴卧在窗台,懒懒地什么都不想做。

如果,这时候能和季楚牵着手,逛逛商圈该有多好……就算什么都没买,走得脚好酸,也是一种幸福。

电锅里的食物,每天都不一样,母亲很费心想帮她补得圆润健康,她实在没那么好的胃口,母亲还是笑笑地说:“没关系,总会有想吃的时候。”

不愿拂逆母亲的好意,她便什么也不再说了,煮了,她就吃,入口食物的味道,尝不尝得出来其实已经不重要。

门口对讲机忽然响起,怕惊醒午憩的母亲,她快步上前接听。

是大楼管理室打上来的,通知她有人寄放了物品在那里,要她下来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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