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页)

吃什麽长大的。”

“哼!五谷杂粮!”

“你父母有你这样的闺女,心被操碎也是在所难免啊!”

窗外圆月躲到树梢後,几颗指路的星眨眨眼,落下一串串银沙,洒在半黄的树叶上,洒在宁静的走廊上。

(0。62鲜币)转运情缘66

乐天微微牵动嘴角,扯出一个伤感的笑,“小时候是太顽皮了,我爸没少打我,妈也是,护著我的同时也不忘流著眼泪指责我。等大了,到了叛逆期更是皮得没了天,坏脾气上来跟我爸顶跟我妈吵,整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想想我那时候真是过份,一点没觉得愧疚,还挺骄傲的,自己成了家里的老大。直到有一天,我从网吧回来,一进门,我妈就给了我一巴掌,她红著眼睛骂我,‘成天成天地气你爸,终於,你爸快被你气死了 ,这下你开心了吧’我才知道,我爸快不行了。”

入秋的晚风从窗纱吹进屋内,吹得文正天缓缓垂下头,静静听,默默想。

“我跑到你医院,我爸一看到我就到处找鞋底要抽我。我笑著骂医生尽会唬人,我爸那麽精神,哪像快死的人。医生被我气跑了,我妈赶到医院时,我还在大放厥词地气我爸。文伯,您能理解我吗?我是不敢相信啊,不愿相信啊!你说我爸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一人,怎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还……没得救了。 打死我也不愿相信,我宁肯他跳起来把我往死里打一顿,只要他告诉一句,他是骗我的,其实他健康得很,再活个五十年也没问题。”

远处谁家灯光灭了,谁家灯光亮起。总有一点希望,是再深的夜也无法夺去的。

“美……美莎……”

“唉!我爸到底走了,不管我怎麽努力,再怎麽不愿相信,还是没能从死神手里把他夺回来。那段日子,我像个小姑娘一样哭了无数回,也不知道哪来那麽多眼泪。我爸活著时,我那麽气他,天天跟他对著干,一点没觉得对他有什麽感情。可一知道他快走了,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我妈说这就是血缘,骨肉至亲,永远无法掩盖。 我想,因为我身上流著他的血,那血的主人走了,它就不干了,在我体内大大闹腾一番,疼得我死去活来,才有那麽多眼泪吧!他下葬那一天,我坐在地上,抱著骨灰盒不肯撒手,一遍一遍喊它‘爸’,求他回来。我是真的想他回来啊!就算,就算让我一辈子都不再闹腾,让我一辈子都听他的话,我也愿意。唉,文伯,您说养儿育女有什麽用啊,临了,也没听到孩子说一句‘爱他’。可是,我有说啊,我在心里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不知道他现在还能听见不?”

想家的月饼从树梢後蹦出,夺走一堆芝麻的光芒,骄傲地挂在高空,睥睨万物。

某一粒芝麻眨眨眼,瞬间光亮後沈沈睡去。

乐天想,那是不是他老爸的那一粒,否则怎麽那麽像老爸的性子,懒懒的,就爱睡觉。

“我想,他是能听见的。”文正天握著水杯的手不自觉晃了一下,差点洒落。闭上眼,深吸口气,吸进万般惆怅。

“能听见也没用了。”喝完手中啤酒,将空罐攥在手中,攥得死紧。“他在天国里乐不思蜀,是不会回来的了。”

文正天抬起头,女孩不算美丽的脸庞映在月光下,像上了一层银色的粉。画一笔伤感,抹一点忧郁,涂一些悲情,他突然觉得这张脸不那麽丑了,那悬而未落的眼泪也更添几份美丽,他想他也许会慢慢喜欢上这份美丽,世间最值得赞扬的美丽。

“美……莎,你坚持要我住在医院,坚持要留下来守夜,是因为…………”

乐天转过身,头靠著墙壁,扬起嘴角,“文伯,您可要健健康康的啊,等您病好了,才有力气跟我战斗啊!为了拆散我和文阳,为了文阳光明的未来,您也一定要活下来,活下来赶走我。”

文正天瞥他一眼,却未动气。

这丫头是真的爱文阳,爱到把他父亲当成了自己的,只有真正付出心的人才会做到这一步。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走了眼。

恐怕跟那丫头的战争是越来越没有胜算了。

唉!

再次转回头,乐天的目光锁定在那轮圆月上。他想将那块大月饼掰开了,揉碎了,仔细看清那里面有没有藏著他想念的人。哪怕一面,也好。

他想告诉那个人,他後悔了,悔到肠子都青了。

悔到他时不时想起时,都会不停抽自己嘴巴子。

一个为自己劳累了一生的人,没有等到自己懂事,等到自己亲手奉上的清福就早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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