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4页)

这笔赏赐的数目本就不小,若是要更丰厚些,哪怕倾大梁全国之力,也绝不是蚊子吸血的程度。

“只是——”承庆帝皱起了眉头,“户部那些官员,一听朕要赏赐,就装穷叫苦,就差直说朕的国库已经穷地叮当响了。”承庆帝眉头死死皱着,一想起这事儿就气闷不已。

他觉着自己也够悲催的,在太子的位子上苦苦熬了二十多年,终于从太子熬成皇帝,这还没享受两年呢,户部居然就跟他叫穷,说先皇在时落下多少多少亏空,他登基后造园选秀建行宫又花费了多少多少银子,只听户部官员们的那些话,他这个天下之主的九五之尊,竟然穷地叮当响了。

苦恼的事还不止这一桩,“除了例行的赏赐,乌桓使者此次前来,还想要为乌桓王求娶一位大梁公主。”说到这里,承庆帝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张之鹤觑着承庆帝的脸色,心里盘算了一圈,有些明白承庆帝为何为此苦恼。

承庆帝子嗣不丰,直至如今,也只四子三女,三个女儿中,最小的宁音公主也早就出嫁生子,儿子林焕都十几岁了。因此,承庆帝绝没有真正的“公主”可以嫁给乌桓王。但这也不是事儿,没有皇帝的女儿,也可以是皇帝的孙女、外孙女,届时封个公主的名号,乌桓王难道还能跟承庆帝较这个真儿?可问题就出在这儿,承庆帝不仅没适龄的女儿,就是孙女、外孙女,也实在没几个人选。

张之鹤在脑子里快速过了遍几位王爷公主的子女,赫然发现,适龄的女孩子竟然寥寥无几,而最适合的,竟然就是睿王之女——云霓郡主。

“按理说云霓那丫头是最适合的,可睿王和睿王妃,还有太后,都把她疼地如眼珠子一般,断然不舍得送她去那蛮夷之地受苦。唉……别说睿王他们了,就是朕,看着这孩子打小儿在跟前长大,若非不得已,也是万万不想让她受罪的。”

“我原打算从宗室中随便选个女孩子封做公主送去乌桓,可那乌桓使者还特地说要美人,那意思,恐怕寻常的姿色他们还看不上,可姿色上佳的女子,哪个不是各家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再说,近些年已从宗室中选了好些女孩子去东胡各部和亲,结果大多音讯渺渺,如今但凡势大一些的宗室,都不愿把女儿送去和亲,更何况是姿色上佳的女儿。”除了那实在败落的破落户,恐怕没几个皇亲想把女儿送去和亲的,一来大多父母疼女儿,二来,女儿留在大梁,寻一门可靠的高门贵亲,所得好处可比一锤子买卖的和亲多多了。

承庆帝絮絮叨叨地跟张之鹤倾诉着心里的苦恼,浑然没有半分防人之心。

张之鹤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却依旧不急不缓地伺候着承庆帝,听他说完了心里苦恼,便扯些俏皮话儿牵动他注意力,没一会儿就把承庆帝哄得眉开眼笑。

“还是鹤郎懂朕……”承庆帝握着张之鹤的手,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容而重重叠叠摞在了一起。

张之鹤清秀苍白的脸上露出温顺的笑。

是夜,睿王府迎来了一位遮遮掩掩的客人。

“和亲?”

“……可有人选了?”

“云霓?哼……”

“……父王,我这里倒有个好人选。”

客人来了又走了,悄无声息地没入夜色,又悄无声息地回到暮色深重的深宫。

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夜访,让无数人的命运——地覆天翻。

***

翌日清晨,文郡王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他很是梳洗打扮了一番,直至镜中的青年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瑕疵,才志得意满地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与此同时,宜生带着七月去了渠家。

恰巧林焕也在,一见七月,登时就跟见了肉包子的狗似的,死缠烂打地跟在七月身边不挪地儿了。自诩称职好哥哥的渠偲自然也得一步不离地守在两人身边,生怕七月妹妹被林焕臭小子欺负了。

宜生对林焕的感觉不错,见状便让几个孩子去玩了,只吩咐阿杏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身边没了一群吵吵嚷嚷的熊孩子,宜生便去找渠易淞,这一去,就听到一个大消息:老乌桓王去世,新乌桓王即位,新王使者昨日已抵京面圣,如今户部正为了给新乌桓王的赏赐而苦恼不已。

渠易淞和渠明夷就正在讨论这事儿。

“乌桓鲜卑等部皆是狼子野心之徒,如今大梁以民之膏粱饲狼,虽能得一时安稳,但长久以往,无疑是养虎为患。”渠明夷有些忧心忡忡。

“这也是不得已。”渠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