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部分 (第2/4页)

中热汤,道:“屈大哥,再喝两口吧。玉姨特地在汤里加了安神补血的草药,伤好起来也快些。”屈翠枫默默地盯着小蛋的脸庞,期盼能从那上面找出被掩饰起来的虚伪和不耐烦,哪怕一丝也好。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找不到?为什么这小子可以没完没了地在人前扮好人?屈翠枫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也不晓得是从哪里生出的气力,他猛一挥手将小蛋手中的汤碗打飞。

小蛋左手五指凌空虚抓,将汤碗稳稳当当送到榻旁的石桌上,放下汤匙平静地道:“好汤,洒了可惜。”屈翠枫狠狠瞪大眼睛注视着小蛋,破天荒地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与挫败感。

只是这种感觉瞬间化成了蔑然冷笑,至少拒绝也是一种方式,可以用来掩饰内心的虚弱。

最初相识时,他压根没把面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放在眼里。只是为何没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反与他称兄道弟?也许,是出于意识深处那种名门子弟天生优越的强烈自信;也许,是可以藉此向世人展示自己的风度。

可在心中,他始终将小蛋归于生性木讷,出身卑微的一类。这类人,或许,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可以是一块不错的垫脚石。

谁能想到,世事无常。而今自己身败名裂,沦为阶下囚,小蛋却以一种胜利者的身分与姿态出现,照料自己脱离危险、保全性命,这种侮辱不但难以言喻,简直令他无法忍受。

屈翠枫颓然闭目道:“我累了,要睡了。”小蛋将他的身子轻轻放回榻上,掖了掖被角,而后静静退到一边盘膝打坐。

屈翠枫心乱如麻,空洞的眼神直直瞧着上方黑黝黝的洞顶,脑海里翻来覆去想要理清思路,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开始。

蓦然,他开口问道:“小蛋,你说实话,这儿是不是省身壁?”小蛋点头,忽地意识到屈翠枫躺在石榻上,无法看见自己,便道:“是!”屈翠枫心一沉,身为越秀剑派曾经的掌门,他再清楚不过“省身壁”意味着什么。

通常情况下,只有犯下弑师叛门的本派弟子才会被拘禁到此处,终其一生都将与这阴冷幽暗的石洞为伴,再难踏出洞口半步。

似是为了安慰屈翠枫,小蛋又道:“伍长老他们还没有作出处置决议,你只是暂时被安置在这儿养伤,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换个地方。”屈翠枫不答,暗暗试着提气,丹田立时绞痛如灼,果然已被禁制了经脉。

他疼得冷汗直冒,拼命咬牙不吭一声,心中愈发切齿忿恨,故意问道:“你们找到罗师妹了么?”果然听小蛋低声回答道:“还没有,不过会找到的!”屈翠枫莫名地生出一阵快感,喃喃自语道:“可惜,可惜—”接下来几日,屈翠枫伤势明显好转,人却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也难得和小蛋搭上两句话。

苏芷玉每日早晚会由伍端和关寒作陪,前来省身壁为屈翠枫疗伤换药,也会带来些外面的消息。屈翠枫并不和他们说话,像个木头人般任凭摆布,看得越秀二老暗自摇头,唏嘘不已。

罗牛、风雪崖、无涯方丈等人业已相继离去,北海群雄和年旃则走得更早。至于尹雪瑶的伤势虽好了大半,但她不愿再见到屈翠枫,也就索性不来了,只隔三差五地叫霸下和小鲜到省身壁催促小蛋,早日启程离山。

这天午后,屈翠枫服过汤药后沉沉睡去,小蛋闲来无事便背靠石壁,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刚要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猛然从心底升起一丝警兆。

洞口响起几声闷哼,似是守护在外的越秀派弟子已然遭人暗算。

小蛋微微一凛,晓得这几个奉命看守省身壁的越秀弟子均身手不弱,其中之一还是关寒嫡传门人,放诸天陆仙林亦算得上一把好手,竟被人在弹指间尽数解决,由此可见来人的修为殊为强横。

当下他一言不发地起身,站在屈翠枫酣卧的石榻前,运气戒备往外打量。

洞口人影一闪,竟是久未露面的叶无青缓步走了进来,洞顶悬下的油灯劈啪作响,忽明忽暗照耀在他阴冷深沉的面容上。

小蛋怔了怔,无论如何都没料到来人会是叶无青,低低道:“师父!”叶无青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反问道:“我还是你师父么?”小蛋猜不透叶无青的来意,只得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名分虽断,情分尤存。”叶无青上下打量着小蛋,忽道:“老夫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转身出洞。

小蛋回头望了眼屈翠枫,稍一踌躇,便迈步出洞。只见洞口横七竖八倒着那几个越秀剑派的弟子,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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