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顿了顿,又道,「你走吧。」

「我自是会走,你要能洗心革面,就跟着我一块走,要不能,我们就当没再相认过,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跟你走?」

岚一愣,好似又寻到了一线生机。

虹不似开玩笑,郑重道,「跟着我一块儿走……只要你洗心革面。」

他特地在“洗心革面”这词儿上加重了语气,他能带他走,但前提是丢掉他活命的“本事”。

岚刚还惊喜,但转念一想,虹这分明是嫌恶他,又懈怠了,道,「我这样的人又能去哪里呢?如何谋生呢?只怕拖累你。」

「我养你。」

好似未经大脑,未经慎思般地轻易脱口而出。承诺一出,他收不回去了,这是个顶严重的问题。这次不能似儿时,儿戏般薄情寡义,就当是弥补他心头的愧疚。

「我还能唱戏,大抵还能红上二十年,能养活你。」

「那文重明呢?他跟我有天大的仇怨,你不要他要我么?」

考虑还欠妥当。

「……你跟他下跪道歉去,求他原谅你。末了,我再劝他一番,他也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

考虑地很周全。可岚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们中间隔着个文重明,听虹谈起他时的那股子熟络劲儿,他们倒是像一对夫妻,准备好心收留一个仇家。

「你跟他准备好好过活?那我算甚么?他岂能容我。」

他们的承诺之间永远隔着一个人,儿时是贺森,现在是重明。他们呢,都满满实实地占了他一辈子。而他呢,十年只换得一句口头承诺,到头来却还是个置身事外的过客。

虹着实答不上,现在想来真是困难重重,还需回头从长计议。虹变得更优柔寡断了,眼神里透着迷茫的眷恋,甚是有情,却不知是投放在朝思暮盼的文重明身上的,还是眼前这个叫他于心不忍的美人儿身上的。

总之,他不再是那个无情的戏子了,到处投情,到处风流,一生端不平的情债。

就是个哄小孩的把戏。岚失落,又垂头丧气,他早料之如此。虹是执意要走的,他再执意也是留不住他的,即便是撕自己的伤口去博他的同情,一时后的悸动后又相安无事。日子还得自个过,别人的带不来,自个的又叫别人带不去。

他瘫下,形容憔悴,更是柔弱。

虹暂避那个话题,继续为他上药,好人做到底。

「把衣服脱了。」

岚不情愿,虹动手帮他脱去。那衣服黏在肉上,每扯一下都撕心裂肺,好一阵费力,才脱掉上衣。

虹俯身,抹药。专心致志,心无杂念,也不愿意对着岚的眼,甚怕走神上错了药,或只是因为逃避害怕。

伤口原是麻木了的,药一上去,又开始疼。

彼此都不说话,有甚么可说呢?一对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上完了身上的药,虹又道,「把裤子脱了。」

把裤子脱了?倒不如扒了他的皮。就他自个明白,那裤裆里藏着一个秘密,连禽畜都能耻笑的秘密。

他一恼丧,将虹手上的药都给打翻了。

「要走便走得利落些,疗得了身上的伤又如何呢?还是会复发,还是得溃烂,还是无穷无尽,生生世世……」

虹捡起药,摔他身上,就要走。

但每走几步,却又停步了,这般优柔寡断。就因方才那个未设计周全的承诺,他觉得他对他有责任了,天大的责任。

「我知道,你这样就是怕我见怪。可我知道……那伤口你要是一直藏着,只会溃烂,只会更丑陋……交与我医治吧。」

虹没想自己能变得这般高尚,是为了赎罪,还是真动了情。他对他从来是都是迷茫的,那迷茫中带着仇恨、带着眷念、带着怜惜,名不正言不顺,可就是那般□。

「不,我怕你看到。」

他连自己都不愿意看,怎能让心爱的人看到这么丑陋的他。

「你不叫我看,那我走了。从此我不管你,你也休想管我。」

他要恩断义绝,舍他而去。他说得到做得到。

岚妥协了。两个平日里言出必行的丈夫,今日都似娘们般优柔寡断,进进退退。

他颤颤地在虹的视线中脱了裤子,虹惊地瞪大了眼。

那眼神里不管有什么,都不是看待一个正常人的眼神。岚赶紧侧身,将被子捂上。

他自嘲似的笑,「抱歉,吓着你了……你把药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