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2/4页)

意思?嘿嘿,这不是很有地方主义色彩吗?北京是什么地方?是首都!我们的首都真是那么糟糕吗?连一盒像样的月饼都制造不出来,还讲什么别的事情!这在影射什么?什么都离不开政治。这样的故事也是很有政治性的。我们不能伤风感冒,不可嗅觉不灵。这样的故事背后是有一定寓意的。就是不说这些吧,单从它的反现实、反科学而言,这样的故事就很有毒素…”讲故事的人瞠目结舌,只好苦笑解释道:“这只是个笑话,你听过形容武汉夏天炎热程度的那个笑话吗?一个武汉人死后,阎罗王要罚他下油锅,他哈哈大笑说:‘下吧下吧,我是武汉来的,还怕下油锅?’这又应作何解呢?”

批评者立刻慷慨激昂道:“这是导人迷信的故事!阴间有什么阎罗王?而且,这对武汉人够尊重吗?他们那里夏天天气热,他们就不怕下油锅?油的沸点是好几百度,武汉最热也不过是40度左右吧?根本就是不合理的故事结构……”正在评论家发表滔滔谠论的时候,我环视席上各人的表情,忽地都变得非常奇特。

我突然想起一个谜底为“厕所”的灯谜,谜面是几句韵文:“远看像座庙,近看不是庙,一个老翁在数当票,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在美味纷呈的宴会上突然想起谜底为“厕所”的谜语,实在是对不住“天地国亲师”了。但思想这东西有时比闪电还快。要自我制止也来不及。不过当时众人的表情,倒的确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了。

有的,像是刚咽下一粒酸梅。

有的,像是活吞下一只小蛤蟆。

有的,则又像喉咙鲠着一只龙虱。

还是主人聪明,赶紧扭转大局道:“各位,吃饭吃饭,举杯举杯。”

但这事情的幽默感是够强烈的,“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表情仍然停留各人的脸孔上,仿佛魔仗一挥,大家都“定格”了。

人与人

八小时以外

叶天蔚

在商楼上、俯视着这个拥挤、灰色、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阳光下,风雨中,人们在这里诞生、长大、恋爱、衰老、死亡。

每个人似乎都那么微不足道的平凡。

每个人又似乎都拥有那么多的故事。

对于一个世界来说,一个人也许只是一粒尘埃;对于一个人来说,他自己就如同整个世界的所有。

一即便是自甘孤独的人,也无法逃避人性中最根深蒂固的欲望:与他人接触,被他人所知。寻求孤独,往往正是为了摆脱更可怕的孤独——那种人与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隔膜与倦怠。

陆生性孤僻,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看人们走来走去。他羡慕那些笑得灿烂过得潇洒的每一个人。走在阳光灿烂的街道上,这一平常的情景,对他来说却如同天堂。童年时一场无情的火,损伤了他的脸。

在远离人们的小屋中,他唯一的强烈的爱好是写信:交友启事、征婚启事、还有给陌不相识的影星、歌星、球星、劳模、英雄、作家、新闻人物,给他能找到地址的各种各样的人,不断地、疯狂地、不求回报地写信。一批又一批,无休无止。

有人说他非常不正常,我认为他像任何一个评论者那样正常。

渴望有一个人或者一些人,能走进自己的生活,即便只是在想象中,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瞬,那时他不再是世外的一个。

渴望有人。

二朱君,他的女友在四年前死去了,情书很像某部小说中的场景:在一次无比温柔而炽烈的约会后,他送她回家,她向他微笑告别,走过最后一条街道,就在那一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充满了可怕的摩擦,而那阵美好得令人落泪的柔情,一下子一半燃烧成了火,一半凝固成了冰。

他是个意志很强的人,他很快恢复过来了,像原来一样。

后来,他拥有了新的生活与新的爱,没有过多的沉迷与伤感。

但是,许多年了,他一直有个习惯,在烦闷、抑郁的时候,他就悄悄地一个人来到那个街心花园,用最轻最轻的声音唤她的名字,温柔地自言自语,对着想象中的她。

然后回家,重新又平静地做着该做的一切。

有一个人,能彻底地、无条件地、永远地懂他,倾听他,这是人内心的一种深刻愿望。

三人和人很近,人和人又很远。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把一群群的人驱赶到一个个屋檐下。

一边的屋檐下,先是几个人,然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开始热烈地聊了起来。

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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