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页)

你这老牛鼻子吹牛呢!今天看你地眼光。果然有些神奇之处。”

九清道长朗声笑过,对乐以珍点点头:“既是来讨茶喝的,就去我的雾松茶室坐一坐吧。”

乐以珍学着他的样子打一个稽首:“客随主便,讨扰了。”

九清安排一位小道领着定儿到一间偏殿奉茶歇息,便引领着朱琏广和乐以珍一路向后走去。乐以珍一路听着他们叙旧闲聊,一直跟着走出了后山门,又登上一段的石阶,来到一片开阔平坦的石板坡上。

她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茶室?不过是两棵茂冠老松相偎,树下一片荫翳之中,摆着一张长长的雕花长案,案上置一茶海,案边有一茶炉,这便是雾松茶室了?

“道长果然不同我等凡人俗物,清风明月,天地为室,闲情雅逸呀!”夏日的午后,于清风松影之间,沏一壶好茶,约上三两好友品茗闲话,这可真是凡世俗人难有的情致呢。

九清听乐以珍这样说,一边水煮上一边说道:“这位夫人非此俗世凡人,倒是我这间茶室简陋,怠慢了夫人。”

“唉呀!”朱琏广撩袍坐于案前,摆手说道,“你们这一番客气,真正扰了我喝茶的好兴致,快别酸了。”

九清笑了一声,煮茶去了。乐以珍在朱琏广的右侧坐下来,看四周树影婆娑,听谷中山鸟脆鸣,感慨一句道:“久居尘世中之人,总是爱那些金银权势,争得头破血流者有之,斗得家破人亡的亦不乏数。真正到仙境一般的所在,那金银权势可不全成了肮脏的物清风鸟鸣值得人留恋?”

朱琏广面上微赭,沉吟片刻说道:“果然是读过书的女子,才会有这洒逸的心胸见识。”

乐以珍其实没想说他,看他的表情后,知道自己触了他的痛处,心里想着多解释也无益,干脆直接问他道:“王爷怎地出现在这里?前不久我才听人家说,王爷已经回了京城之中…”

“我年轻气盛,经不起一拨人的撺掇,犯下那样的罪过,本不该恕。”朱琏广抚着额头,缓悠悠地说道,“好在我八皇叔在我皇兄那里说话倒还有分量,我皇兄又念及我们兄弟自幼情意,便饶了我这条性命。最开始皇叔和皇婶劝我回京请罪,我还有些不甘心,毕竟有那么多人为我死了,我不知道如何向那些逝去的人交待。可是那日听你说了我皇兄这一朝的走势,我自己仔细思量之下,便觉出我皇兄才真正是一代英主,我这种性情的人,也只能做个闲散的王爷了。于是那日离开你家中,我就随皇叔回京请罪去了。”

“皇上竟放你自由,真是好胸怀呀!”乐以珍感叹道。

“圈了我几个月,因为我生性自由,受不得拘束,便生了一场大病。我皇叔上陈我的病情,求来皇上的恩赦,准我暗中出京,云游四海…并且…派了他龙骑营的两个护卫一路跟随保护。

我出了京后,不知怎么的,第一个想去的地方,竟然是安平…”

乐以珍下意识地接过他的话:“听说王妃仍然在安平将养身体,想来王爷是挂念王妃呢。”

朱琏广被她打断了话题,看了她一眼,扯起嘴角一笑:“恩…探望皇婶当然是此行目的之一,可是当我下意识地往安平这边来时,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你微笑时的面孔…”

“王爷!”乐以珍虽然知道他如此坦率地说出来,必定没有什么暧昧的心思,可是这话听起来还是挺别扭的,“您惦记的哪里是我这张面孔,分明是你珍妹妹的面孔…”

朱琏广静静地看她一会儿,叹口气问道:“有区别吗?你能将这二者区分开来吗?”

乐以珍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朱琏广见她被自己弄得紧张了,一击掌说道:“该打该打!净说些没用的,正经事倒忘了说。”

乐以珍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想不出他与她之间有什么正经事要办。朱琏广怀中掏出一个封漆纸袋,在乐以珍面前晃了晃:“这是户部的一份文书,是我临行前向皇兄讨的一个人情,里面是户部给你开豁贱籍的批示,将这个交给安平的府官,此后你就是一个身份自由的良民了。”

“真的?”这可真是一个惊喜!对乐以珍这样一个平等社会出身的人来说,一来就背一个奴隶的身份,着实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她高兴地半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去拿那份文书。朱琏广手一撤,躲了过去:“你知道这件事就好,这文书也不是给你看的,你一高兴,再给我拆了漆封,这文书就没有效力了,我还要回京再求一份,岂不麻烦。”

乐以珍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心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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