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我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又侧了身子朝着他,索性也说起了顽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直接将沐大人绑了,造反头头不见了,还起什么兵啊!”

他听得终于忍峻不禁,轻笑了半晌才说道:“倒也是个好法子!”

我也不禁笑了起来,又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肩臂处,将头枕了上面,额头蹭了他的下颚,寻个舒服的姿势,心里欲要将那些恼人的事按捺下去。他在我耳一阵阵如兰呵气挠得有丝丝痒意,我一面越发地往他怀里蹭,一面闭了眼睛。

等到第二天睁开眼时;却见他依旧躺了床上。我轻轻地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手上竟有些湿意,又返头看了他,睡梦中还拧着眉头,额上已渗了汗粒,怕是昨夜拥我入怀,燥热地出了汗,我才俯了身子,用锦帕替他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的皮肤如凝脂一般温润,眉眼原有些柔媚,但脸孔棱角又出奇地分明,这样有些奇怪的组合,我即使日日夜夜端详,咋看之下也会怦然心动。初相见时,便有惊艳之感,如今再瞧去,只是心底会泛上一丝温柔,不是因为他的俊美,而是他的一丝笑,一扬唇,一挑眉,都烙了心上,挥之不去,磨灭不掉。

瞧他还是倦怠的模样,便由了他继续睡着,我换了衣裳,略略梳理,便出了房门。

走过小渊的房里,撞见她已出了房门,正将门掩好,转过身瞧了我,露了惊讶的神色,又一面说道:“姑娘怎么就起来了,我正要去侍候姑娘起床呢!”

我只笑了笑:“天亮了,自然就醒了!”又瞧了她还有些睡眼惺松的模样,不禁加了一句:“觉得困,就接着睡去吧!”

她摇了摇头,一面笑着说:“不困了,姑娘这要去做什么?”

“去后园里坐坐吧!早晨空气很好呢!”一面说了,一面便要继续往后园里去。她忙跟了上来,忽然笑着说:“正好,我和姑娘一块去吧,趁太阳还未出来,夜里下的露水还沾了花上,倒可以收集起来!”

“收那露珠做什么?”我不禁问道。

“做珍珠粉呢!”小渊莞尔一笑,一面答道,“捣取紫茉莉种仁,蒸熟成粉,和了露水可以制成珍珠粉!”

我心里暗暗思忖,原来此珍珠非彼珍珠,见她兴致极好的模样,只一面笑了随她去。

只是忽然想起了在坤宁宫中,也摘过玉簪花,制玉簪粉,只觉是很遥远的事情,屈指一算却不过一载,又想起彩烟,不知她是否还在宫中,是不是也该出宫了。瞧了小渊,越发地想念她,自我走后,不知宫里的人有没有为难她,她如今还侍候着朱瞻基吗?在宫中的日日夜夜,或是思家时感伤,想念木预时的落寞,或是受了委屈满心惆怅时,她竟然都在身旁,常常沉默,不言不语,自己的身世也不曾说过,如今我只知道她是沐王府的人,为何进了宫中也还不知。一入宫门深似海,若花似水的年华就在深宫中耗逝,脸上却不见一丝怨意,这是怎样的女子?心里又想着什么呢?那个淑静乖巧,温柔体贴,明婉俏丽的彩烟,如今可好。

“姑娘!”我的思絮又被小渊打断了,抬了眼看向她,“怎么了?”

“姑娘忽然就停了脚子,一直杵在这半刻了!”她瞧了我木讷的模样,早已笑了出来。

我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站了庭阶上,上不上,下不下地,不禁也笑了,看了她,顺势问了出来:“小渊,你认得彩烟吗?”

“认得啊!”她点了点头,“彩烟姐姐一直服侍沐大人的,后来就不知去了哪里!”

看来小渊也不知道彩烟早已进了宫中。又听得她继续说道:“彩烟姐姐又聪慧又温柔,长得又好,很得沐大人的喜欢,大人的起居饮食都是她亲自侍候,大人的书房一直是禁地,旁人不可随便进去,彩烟姐姐却可以出入自由,便知道沐大人有多么喜欢了!”

我听得一愣,原来彩烟不是个普通的丫头,再一想她行事沉着的派头,倒底是受了调教。

“姑娘也认得彩烟吗?”小渊又问道。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一面答道:“认得,而且还算些患难之交!”

她听得不解,我只笑了,一面指了天上:“快去集你的露珠吧,太阳都要出来了!”她瞧了,才一面笑了一面慌忙往花丛中走去。

过了午时,木预才起了床。我瞧了他眼底下一丝暗晕,就知道昨夜未睡好。天气炎热,铺上也不会有生意,便让他今日留了家中,又遣了小渊去铺上,今日关了门,将青平也请了家中一起用晚膳。

柳伯母最喜人多,更是高高兴兴地做着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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