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我情知道那动手的人不会是辉月他们。

但是破军应该是不知道,他在辉月的地盘上,毕竟不可能肆无忌惮。

我仍是剑剑紧逼,他却越斗越是散乱气虚。

被我削断了手臂,委顿在地的时候。

那给我帮了忙的人,已经一路冲到了我的面前。

青衫上处处染血,头发有些散乱,呼吸却还甯定。

我一手扣著破军的喉头,回头看著那人。

“飞天。”他口唇动了两下,喊了我一声。

“平舟。”我静静地说。

大约猜到了,可能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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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舟。

他怎麽会来?他不应该来。

“飞天。”他说,走近了,微低下头来,定定看著我:“你伤得重麽?”

我摇摇头。

“你不该来。”

手上紧紧扣著破军的喉头,看著他一双眼里写满怨毒。我咬咬嘴唇,杀了这个老家夥麽?

双盈剑象是感知了我的想法,兴奋的轻颤不停。

“杀了你……”我轻声呢喃,看那双眼因爲恐怖和窒息而睁得更大,几乎要挤出眼眶。

“可是杀了你你也就不痛苦了……”我喃喃的说,忽然转头问:“平舟,天城有没有那个对天奴处刑的烙记?”

平舟静静的看著我,然後回答:“有。辉月殿中就有。”

我痛恨的,把行云的骄傲击伤的天奴的标记。

看著手中那个颤抖不停的老头儿,我恶意的笑:“我不杀你。”

行云, 这些渣滓贱踏你的骄傲,凭借什麽?

就是凭借他们高一等的身份吧。

我收起双盈剑,拖曳著破军,平舟静默的跟在我的身边不作声。

沿路所遇的人,无不惊逃远遁。

直想发笑。

行云,你看这些人。

胆怯懦弱,虚僞丑恶,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可是他们却可以昂首挺胸立在天地间,他们可以对你轻视鄙贱肆意侮辱。

我觉得胸口窒闷难受,双盈剑不安地在身体里激荡。

平舟让人取来了一个不大的盒子,敞开口,就是一把黑沈沈的烙器。

我拿起来看了看。不是铁的,也不是金银之属。

很奇怪的质材。

铁烙在火中静静的,任凭烈焰焚烧。

“疼吗?”我自言自语:“行云,当初,很疼吧?”

我不太记得,行云在受这种苦楚的时候,飞天在做什麽。

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只记得我爱行云。

但是行云死了。

破军委顿在地,已经去了九成的性命。

我执起那烙的一端,平舟静静看著我。

“哪里好呢……”我左右看看那张象树皮的老脸,怎麽看都不顺眼,随手就按了下去。

可怕的惨嗥的声音撕扯著人的耳鼓,隐隐的霍霍的疼。

皮肉焦臭青烟升腾,我皱皱鼻子。

我不喜欢这味道。

当初行云很痛吧?

我厌恶地看著手里的烙器。

行云一定恨这个东西。

双盈剑银光闪烁著,朝那烙器劈了下去。

火花迸溅 ,双盈剑居然弹了起来,那烙器分毫未损。

我好奇起来。

我还没见过双盈剑劈不碎的东西。

这是什麽材料做的。

我抱著那仍然火烫的东西,反来复去的端详。

平舟从身後环抱住我,想把那东西取走。

我不明白,爲什麽他要跟我抢东西。

我更不明白,他爲什麽会哭。我记忆中的平舟是不会哭的。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挺疼的。

手上起了水泡,被那烙器的柄灼伤了。

平舟的眼泪落在那些鼓起来的水泡上,我笑起来:“不怎麽痛,不要哭。”

“真的不疼的。”

我不肯放手,紧紧握著那烙器。

他没有继续跟我硬夺,只是那样环抱著我。

不知道……

真的很疼吗?

我看看那烙器,仍然有灼人眼目的奇热。

行云当初很疼吧?

我按著那烙器,一下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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