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部分 (第2/4页)

贡于朝,一则固是乞朝廷缓兵,另则却未必无刺

探虚实之意。”

石越侃侃而谈,唐康等人凝神静听。说到此处,李丁文自是早已了然,而金兰眼中也已

率先露出恍然之色。石越有意教导唐康,却不料金兰一介女子,反而机敏更甚于素来以聪明

能干见称的唐康,不免心中暗异,笑道:“兰儿可有话说?”

金兰笑道:“兰儿胡乱猜测,却不知对否。”

“但说无妨。”

“兰儿以为大哥所言,是道战和乃国之机密,既便已定策,亦不可以使敌国事先知晓。

是要以高深莫测之态,使敌国迷惑。”

石越欣赏的点了点头,笑道:“兰儿果然聪慧。”又转头去看唐康,见唐康也已领悟,

这才又说道:“是以我不请旨,即斥西夏使者于国门之外,使其不知吾国之意。兵者,诡道

也。吾欲战,先示之和可也;吾欲和,先示之战可也。水无常形,兵无定法,其精要之处,

不过是使

敌国不测而已。“

李丁文在旁边接过来话来,补充道:“昔日唐太宗与李卫公论兵,皆言,若敌不出错,

则我何由得胜?自古以来,除非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绝无一例双方都不出错,而一方能战胜

之事。是以诚如唐太宗所言,用兵谋国,无非‘多方以误之’五字而已。使敌国不测,其目

的亦是使敌国出错。只要千方百计,能使敌人出错,则万事可期。”

“多方以误之……”唐康喃喃自语,低头咀嚼着这句话。

石越与李丁文顾视一眼,含笑望着唐康,皆默默不语。

半晌,唐康终于抬头,笑道:“我理会了。”

石越含笑注视着,静等唐康继续解释。

“如今朝廷财政不足,兵又未练成,粮草亦未集,百姓尚疲,实是无力继续西伐。然则

西夏人却不能尽知我朝虚实。若朝廷欲战,而示之以和,则自无不可。然若本无力战,而示

之以和,虽开始西夏人必疑之以为诈,然久则必知我不能战之意,反使其能放心休养,且生

轻我之心;若仅示之以战,而终久不出,亦能人知我虚实。今日之上策,则为亦战亦和,似

战似和,不战不和!”

石越与李丁文大笑,击掌赞道:“康时说得不错。”

石越又笑道:“若能使西夏人不知我欲战欲和,则其中便可有无数后着,可让西夏人睡

不安寝,日无宁日。”

“后着?”唐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问出来。他知道这些事情,却已不是自己应当问的

内容了。而金兰却在暗暗纳闷,石越自己面临着极为麻烦的问题,但是和唐康的谈话,却没

有一句涉及,反而尽是说些军国大事,是他对自己有过份的信心?亦或是已有足够的把握?

从未去过高丽的石越却对高丽国信誉旦旦百般支持,明明知道自己与高丽故国的联系却毫不

介怀,而同时又能将西夏人、司马光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慄……金兰只

觉得眼前这个大哥,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但最让金兰困惑的是,尽管如此,她却始终感觉

石越是可以亲近的——虽然他高高在上,虽然他深不可测,但金兰却有一种女人的直觉:惟

有石越是真正的理解自己的苦衷的。

接下来的谈话很快便转到其他的方面。对于自己面临的境况和朝中的局势,石越既没有

主动提起,唐康又对金兰不甚放心,更不会主动问起。至于金兰,就更无立场发问。于是交

谈的内容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变化。除了叙叙家常以及汴京的秩闻趣事之外,当时宋朝学术界

接连发生无数的大事情,都成为众人聊天的话题。唐康刻意避开有关石越的部分,与石越、

李丁文大谈西湖书院最近译介几部在宋朝影响巨大的著作:黄金五百年中大食著名学者侯奈

因。本。易司哈格的《逻辑学》与《论彩虹》;由大食著名译者萨比特。本。古赖译本翻译

成汉文的托勒密的《地理学》第一卷、阿基米德的《论球与圆柱》以及阿波洛尼乌斯的《圆

锥曲线》;还有在大食人中地位仅次于亚里士多德,有哲学“亚师”

之称的法拉比的《文明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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