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部分 (第2/4页)

学,素来不闻外务,对大哥赵颖是既敬且惧,这时被吓得不敢说话,倒也并不意外。当下他缓缓起身,接过赵额的话,从容说道:“此事原是臣弟听说狄咏战死环州,可怜十一娘孤儿寡母在长安,因想向太皇太后、太后、皇兄、皇后求个情,复了十一娘的封号,把她接到京师,也好有个照应。”他说到此处,动了真情,眼睛竟是红了,又低声道:“十一娘与十九娘,都是与臣弟一起长大的,骨肉相连,如今她们触犯天成,本是不该,惟盼太皇太后、太后、皇兄、皇后恩泽……”说罢,挥起衣袂,扑通跪了下来。

他这么着一跪,赵额原是个本份老实之人,想起从小到大的感情,也是站不住了,紧跟着跪了下来。二王一跪,两个王妃自也不敢再站,拉着身边的孩子,也一并跪了。

赵颈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此时并不知道狄咏是怎么死的,整个宋朝,都还没有人知道狄咏是怎么死的。大战过后,石越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环州城中活着的人口,仁多淤虽然屡约没有杀他们,但是却全部掳入西夏。赵项己经诏令石越,无论如何要将这些人赎回来—实际上,石越早就在做这件事情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进展。

不过,无论狄咏是怎样死的,他战死是事实。赵项对狄咏的怒气,随着他的战死,早己烟消云散。清河陇复封号,其实只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虽然赵项早己决定要恢复清河的封号,可是他心中却希望这件事情,是由他亲自提出来的,而不应当是其他人,更不应当是赵颠!

但赵颖偏偏就提出来了。虽然他假意让赵额先说,以显示自己并不是想借为清河求情之名,对博取天下军民的好感,但是赵颈又岂能看出来这等伎俩?

赵项心中十分恼怒,却又不便发作。他无法拒绝这个请求,总不能让天下臣民以为自己是无情无义的君主口驴

忠臣的遗霜、怀着遗腹子的寡妇、与皇帝亲若兄妹的郡主……狠心的皇帝拒绝贤王的请求?也许自己并不惧怕这些,但是赵颈却明白,这只会让赵颠“贤王”的名义更加深入人心。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赵项终于冷静下来,他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笑道:“联岂不心疼这个妹子?前番惩戒,不过是顾惜天家的面子,不得不尔。既有二弟与四弟求情,联明日便下诏,复清河郡主封号。至于柔嘉,她若愿意在西京多留些时日,便由她留几日罢。”

“皇兄圣明。”

“官家圣明。”

赵颈露出了笑颜,顿时殿中响起一片颂扬之声。死寂的慈寿殿,又变得热闹起来。

赵颈又陪着曹太后说笑几句,赵颠又凑上前讲了几个笑话,引得曹太后哈哈大笑。一直在逗着自己儿子信国公赵矣的王贤妃悄悄瞅了一下殿中座钟,又见曹太后己露出疲色,虽则她与儿子难得见面,颇有几分恋恋不舍,却终是忍心将儿子交还给尚皇后的宫女,轻轻走到尚皇后耳边,耳语数句。

尚皇后微微点头,忙放下正在自己怀中闹腾的淑寿公主,起身请求散了宴。

众人免不得一一告退。赵颈眼见赵颠夫妇也起身告退,心中一动,忙唤了声:“二弟稍等。”

赵颖听到皇帝吩咐,忙站在一旁等候。待到众人散去,赵项先将曹太后送至寝宫,又送走高太后,这才走到赵颖身边,拉着他的手笑道:“今日自家兄弟且叙叙家常。”一面便出了慈寿殿,径往御花园走去。

一千内侍,’隐得紧紧跟随,只见赵颈与赵颠言笑晏晏,倒似是兄慈弟惮、友受非常。

赵颈与赵颠聊了几句,忽然笑道:“二弟的四女,是熙宁九年五月丙辰出生的吧?”

赵颖见皇帝忽然问起此事,心中不由一惊,忙笑道:“皇兄朝政繁忙,竟还记得这等小事。臣弟……”

竟是硬咽得说不出话来。

赵项微微一笑,不去理会,只是屈指算了一下,笑道:“那现在是一岁七个月了。不过天家体制,向来是十七岁出嫁,二弟现在就替她寻婆家,实是太早。”

赵颖不料自己这个皇兄,竟然连这点事情都盯得清清楚楚,当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忙小心解释道:“虽是年齿尚幼,然则为人父母者,莫不盼着子女能安享富贵。祖宗立下法制,宗室不得结交外臣。朝中品官之家,臣弟自是不敢结交。然终不甘心将自己女儿,似那不成器的宗室一般,许入那商贾之家。若是如此,天家也没有体面。因此臣弟与卫氏商量,只盼着能许个读书人家,不求显达,于愿己足。皇兄在九重之内,或不知当今之风气,但凡嫁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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