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页)

头冲他们乐。工友们也乐,一乐就露出黄渍渍的牙齿。

石头觉得他们太可爱了,太纯朴了,像去逝的父亲。一年前,父亲石广德也是外出打工,可是老板就是不给工钱。石广德想回家可是连路费都没有了。他就卖血,卖够了路费。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天了,而他却还穿着单衣,回到家就一病不起,不久就死了。死的时候他的肚子胀胀的,请了个医生给扎了一针,从肛门排出一股气。

石头越想越难过。以前,他一直想上大学,他也认为知识是能够改变命运的,可是自从父亲死后,他动摇了这种观念。他对母亲说:娘,我不想上学了。母亲不同意,打了他一个耳光。他说:娘,家里这么困难,我上着也是心不在焉,还不如出去挣点钱。娘说:你忘了你爹怎么死的吗?你还想和你爹一样给人气死吗?可他说:那些大老板有钱人大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一辆奥迪轿车向工地驶来,缓缓地停在了石头的身后。石头暗暗地瞟了一眼,不一会儿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老板。那老板戴着一副玳瑁眼睛,五短身材,走起路来蹒跚艰难。

石头一看,咕哝说:“快成碌碡了。”

那老板把眼镜往上托了托,然后注视着眼前这栋大楼,时不时地摇摇头。

也许是穷人和富人之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石头就是看他不顺眼。他铲了一锹水泥,向几位工友示意了一下,几个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的表示支持,有的则摆手提醒他不要惹事。可是现在石头已经抑制不住那种急迫的心情了。他总是这样,一旦某件事情在心里酝酿好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急于实施。

那个老板根本不会想到有人暗算他。在这帮农民工的面前,他表现地非常的得意,甚至是一种盛气凌人的傲慢。他对他们不屑一顾,而对眼前的这栋能给他带丰厚利润的大楼却特别地关注。他从包里拿出手机向某个老板反映工程的质量问题。

石头听着就不顺耳,什么牛总,什么刘总。他拨拉拨拉耳朵,故意作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石头忍不住了,他决定要下手。他弯下腰又搅拌了一下水泥,然后用力握了握铁锹把,又仔细测量了测量他和那个老板的距离,之后铲了半锹水泥从头顶轻松的扔了过去。

他如愿以偿。

就听后面一声惊叫。他成功了。

那摊水泥不偏不倚地盖在那老板的头上。顿时,那老板一身的狼藉。

“谁?!是谁干的?!没长眼睛呀!”那老板一边抖动身上的水泥,一边骂道。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此时他已经能看清楚不远处的一些工人。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并迅速从那些工人的表情中判断了出来谁是这起事件的制造者。

“我知道是你们干的。”他很肯定地说。

石头摆出副不知所以地表情说:“你说什么?我们干的?”

那老板仔细瞧了瞧石头,说:“少给我装蒜了,就是你干的!”

“是谁?”石头故意问道。

“是你。”那老板再次肯定地回答。

“哦?你就这么肯定?”石头仰着脸儿问。

“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没等他说完,石头已接过话茬,“我管你是谁,你就是美国总统也跟我们没有关系!少在我们面前端架子,我们不吃这套!”

“一帮农民,没有教养的东西!”那老板指着石头他们骂道。

话一出口,可惹恼了这帮人。他们不约而同地围拢来,像是一群起义的角斗士围攻残暴的奴隶主。

石头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老板还不识时务,“我说你们是一帮没有教养的农民!”

“啪——”的一个耳光,石头生得孔武有力,这一巴掌下去打得那老板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那老板真没想到有人敢对他动手,真是活腻了。

“你敢打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那老板捂着脸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说。

“谁让你骂俺们农民!这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要瞧不起农民。农民是你的衣食父母,知道不?忘恩负义的东西!”石头骂道。

那老板从地上爬起来,说,“小子,走着瞧!”

石头心里更气不顺了,又拽住了他,“怎么着?不服是不是?”

王电在塔吊上刚抽完了一支烟,就看到下面一帮人都围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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