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页)
汤盅,“多谢公主费心了。”
“公子步法匆匆,想来有要事,既然如此,纯然先行告退,公子先忙去罢,这汤等公子得空了,纯然再炖一盅就是了。”华纯然抬首扫一眼皇朝,不急不慢的道,并抬步转身,似要离去。
“公主一番心意,朝岂能糟蹋。”皇朝移步走近华纯然,转首吩咐随侍的内侍,“将汤温着,侍我办完事回来再喝。”
“是。”内侍接过汤盅。
“公子朝务繁忙,可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华纯然微敛眼眸温言细语道。
“多谢公主关心。”皇朝回转头看着眼前如花艳美的娇妻,伸手轻抚其肩道,“朝自会保重,公主请先回宫休息,晚间得空再去看你。”
皇都郊外的天璧山乃皇国境内最高的山,此山险峻,素日少有人上。
此时却有琴音从山顶飘下,清幽如空谷回音,似只是一个人的唱和,寂寥而伤感,如沧海桑田,天地同老时,蓦然回首,却依然只是形单影只,依然只是自弹自赏;时又低回婉转,时如丝絮游浮,苍茫天地间,漫漫长路中,千回百转也抓不住一片衣角,无法挽住一缕青丝!
反反复复的弹着,天地似也为琴音所感,渐趋晦暗,最后一丝金辉也隐遁了,浓郁的暮色轻而快的掩下。
琴音停了,天璧山又恢复寂静,偶尔才会响起归巢雀鸟的啼鸣。
一钩冷月淡淡的涌现于天幕上,慢慢从暗至明,稀疏的几颗星星在月芒中闪着微弱的光。
琴音忽又响起,却是平缓柔和、清凉淡逸如这初夏的夜风,飘飘然然的拂过青翠的树梢,吹开夜色中悄悄绽放的一朵野花,荡起一片草地上的白羽……清清泠泠如幽谷深涧中渗出的清溪,自在无拘的流过,或滋润了山花,或浇灌了翠木,平平淡淡的却透着静谧的安祥。
“你怎么老爱爬这天璧山?”
琴音止时,皇朝的声音朗然响起。
“无事便上来看看。”玉无缘回首看他一眼淡淡道。
皇朝走过去与他并排坐于山顶一块大石上,看着他膝上的古琴,“山脚下便听到你的琴音,弹的什么曲子?以前似未听你弹过。”
“不知道。”玉无缘垂首看看膝上的琴,然后抬首看着夜空,“随心而弹便是了。”
“随心而弹?”皇朝那灿亮的金眸忽转为深沉,“前一曲可说百转千回,看来,你也并非全无感觉。”
玉无缘却未答,眸光遥望着天际,面色平静无绪。
“她已和兰息订下婚盟。”皇朝也仰首看着夜空,那点点稀星怎么也无法照亮天幕,便是那一弯冷月也时隐时现,“她为何一定选他?只因为有十年吗?那个性狡若狐的人便能给她幸福?”
玉无缘收回遥望天际的目光,转首看一眼皇朝,看着他脸上那一丝不甘与疑惑,淡然一笑道:“皇朝,这世上大概也只得她才让你如此记挂,让你如此欣赏,可惜你却不够了解她。”
“嗯?”皇朝转首看着他,却见他一脸的静然与祥和,那张脸在这淡淡的星月下依然散发着一种玉似的莹光。
“她那样的人……”玉无缘抬首寻向天际,此时那一弯冷月又破云而出,洒下清冷的银光,“她的幸福当由她自己创造,而非别人给予!”
皇朝闻言怔怔的看着玉无缘,半晌才长叹一声:“这或许就是我落败的原因!”片刻后又道,“白风夕当可自由的创造属于她的快乐与幸福,只是今日的风惜云,她还能吗?”
“一个人身份、地位、言行都可改变,但是骨子里的那份心性却是变不了的。”玉无缘淡淡的道,弯月清冷的浅辉落在他眼中,让那双无波的眼眸亮如镜湖。
“看来你真的放开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束住你?”皇朝目光灼亮的看着玉无缘。
“既未曾握,又何谓放。”玉无缘垂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淡淡一笑,却是空蒙缥缈,“玉家的人是最贫瘠的,一无所有又何以为束?!”
“玉家的人也是最神秘的。”皇朝却道,“以你们之能……”
“你来找我有何事?”玉无缘却不待他说完反问道。
皇朝摇摇头,似也有些叹息的看着他,然后道:“这一年来,朝务、军事已差不多整顿妥当,白、南两国虽自无回之约后稍有收敛,但近据探传报,颇有些蠢蠢欲动,而白风、黑丰已结一体……”说着站起身来,仰首望着天宇,“时局若此,也该是时候了!”
玉无缘静静端坐,目光遥望着山下,黑漆漆的一片,微凉的山风吹过,拂起两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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