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见,我告诉你,你现在越生气越显得假”。高悦见此人不可理喻,一时无话可说。老姜倒说上瘾了:“反正你找人也不奇怪,对吧”。高悦暴怒,回嘴:“对个屁”!

老姜没理睬,继续问:“那我问你,外面客厅比卧室乱多了,你怎么光整理卧室不整理客厅”?高悦气得摊摊手,摇头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老姜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再问,你要不是心虚,干吗我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领我来看卧室”?

高悦指着老姜的鼻子,一字一字地说:“我看出来了,你他媽是个神经病”。老姜说:“高悦,你现在岁数小,不知道撒谎要有界限的。你现在认个错,这事就到此为止”。高悦血往头上撞,简直觉得太阳穴要炸开,他脸上嘻嘻笑起来,说:“好,我认错,你真厉害,这么隐秘的事情你都看出来了”。

老姜嘴一歪,说:“这些事情,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高悦又说了一遍:“你他媽是个神经病”。老姜哂之。高悦生气地问:“我把人带来了,胡搞了,你准备怎么办”?老姜面无表情,说:“高悦,大家就是这么回事,以后做事情成熟点,别一惊一乍的”。高悦真地笑了,笑得很灿烂:“我说带人来,是成熟;我说我纯洁,是幼稚,是吧”?老姜耸肩:“你照照镜子,长大点吧”。

高悦开始穿衣服。老姜问:“你又折腾什么”?高悦客气地叫着老姜的全名:“姜河副总经理,我走了,我跟你比太笨了,骗不了你”。老姜道:“我没让你走,你消停会,我很累了”。高悦笑道:“你累不累关我屁事。我自己要走,你管得到吗”?他从口袋里掏出大门钥匙,碰地摔在地上。忽然胸口一股气上来,不由自主地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啪地响亮地砸碎在地板上,说:“抱歉,不帮你收拾了”。

老姜一直坐着没说话。高悦大踏步下楼,差点摔了一个跟头,嘴里不停地说:“我长这么大居然一次都没帮过我爸妈整理过屋子,我怎么会帮你整理屋子,我真是瞎了眼”。

高悦稀里呼啦地把桌子上自己的书收拾到书包里,放不下的就随便塞到一个塑料袋里。碰地一声把大门在自己身后撞上,把自己和老姜的世界彻底隔开。

在雨中(下)

出了楼,才发现有点下雨。南方的春末,雨说来就来。空气很新鲜,高悦深深地呼吸。他的雨衣在楼上,但是他不会回去拿,淋着雨冲了出去。刚出院子,被一个拐弯的面包车嘀了一下,头脑冷静下来,想:别糊涂,别闹出什么可笑的事情。

天还没黑,路上全是下班回家的人,自行车大军浩浩荡荡。高悦夹在车流里,雨水把头发和衣服湿透,顺着脸流下来。

他一路骑车,想了非常多的事情,可是一凝神,又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他后悔自己临走的时候没有大喊出来:“老姜,我现在走了,你后悔去吧”。又想:老姜才不后悔,也许明天就找个比我更好看的、脾气更温和的。他恨自己不是倾城倾国的绝色。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很难受。他想起那次和老姜一起开车去老远的地方看音乐会,回来下雨,雨也是这么迎面打来,不过是打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好象没多久以前的事情,但是想起来那么遥远。

在细雨中,傍晚的城市朦胧飘摇。高悦的眼镜上全是雨点,他眯起眼睛,骑车路过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店铺。店铺里的人忙碌着他们自己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高悦不过是一个下雨的傍晚路过的陌生人而已,在他们的世界里,高悦所占的比重为零。这样的世界,这个城市里有很多,它们互相交叉、又互相独立。有的世界高悦很了解,比如方睿的世界。有的世界高悦略有了解,比如小林、甘栋、大韩的世界。有的世界高悦以为了解,仔细想却很陌生,比如白喜喜,比如老姜。

刚出门的时候,高悦恼火到了极点。骑着车,感受自行车流里的人间百态,他心情放松下来。如果说上次和白喜喜分手他是伤心,这次和老姜分手,他不过是愤怒、激烈之后的怅然而已。

他回到宿舍,狼狈样子被同寝室的同学嘲笑了一通。他不说话,忙着洗澡,换衣服。洗到一半,又光着追出来,让去食堂的麻子给带几个包子回来当饭。吃完了饭,收拾完东西和床位,他跟以前一样去上晚自习、背英语、温习功课准备考试。回来后和宿舍的人吹牛、听性教育台的广播。因为高悦很久不住宿舍,忽然回来,大肥盯着他开黄色玩笑。

晚上熄灯的时候,在黑暗的宿舍里,高悦忽然觉得非常奇怪。他跟大肥打过架、吵过架,但是此时有冲动要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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