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第1/4页)

“公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乌厉插话道。这个士兵属于他的小队,此刻看到吴忧的表情,他以为吴忧对这个不知上下的手下动了怒气。

“俺大哥叫刘大憨,俺就叫刘二憨,一般大伙儿都叫俺二杆子。”憨头憨脑的士兵丝毫不领情,也没注意吴忧的脸色,见吴忧问他,就自顾自说了。灵州土话,“二憨、二杆子”差不多就是傻子、愣子的意思,这个刘二憨憨头憨脑,还真没白叫这个名字。不过他看起来似乎也一点儿都不介意别人这样称呼他。

吴忧对乌厉摆摆手,道:“算啦,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我说过,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二憨问得有理,大家为我卖命冒险,总得有个理由。大家出门在外,抛家弃子,为的是什么?有人是为了功名富贵,有人是为了做官扬名,盲目的忠诚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不会长久。我明白,你们以前跟着我,是因为我是靖难军的人,你们也是军中的精英,你们事实上效忠的对象是阮香郡主,你们的理想和荣誉可以得到保证,即使不幸阵亡了,也有政府的抚恤。但是现在呢,说句实在话,离开了靖难军,我只能算一个白身,不能给你们什么升官发财的保证,也不能不负责任地做什么美好未来的许愿。你们能跟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件事情是怪我不好,没有早和你们沟通一下。你们的队长和你们说得不对,我替他们向你们道歉,总之,我有我不能回去的理由,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明白,但是我不应该因为自私而剥夺你们选择的自由,如果这一次能躲过这一劫的话,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吧。”

乌厉和秦书两人都呆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吴忧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说实话,他们都觉得吴忧自从离开了灵州之后性格变了很多,与底下人也不是那么亲近了,倒是多了不少威严,倒不是说这是什么坏事,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而吴忧身上也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吴忧不向他们解释,他们这些下级军官也不敢多问,不管吴忧自己怎么说,他们始终不曾忘记过自己的职责。刘二憨的疑问他们不是没有,也曾经不止一次在心中提出相同的疑问,他们到底来云州做什么来了?但是始终没人真的把这种想法说出来罢了。

吴忧这番话让侍卫们恍惚捕捉到了以前的那个平易近人挥洒自如的靖难军军师的影子。因为他们和吴忧的身份地位相差实在太远,至少他们都明白,不管什么时候回去,吴忧永远是靖难军的军师,这话是阮香亲口说的,而阮香说过的话,在靖难军中就是金科玉律。若是放在平时,吴忧肯这样耐心地回答一个普通士兵的问题,且不论内容如何,光是这一态度本身就足以让他们觉得受宠若惊。但是现在又不同,面临着生死关头,要说感动,那是有的,但是现在要他们为这几句话就拼命,那么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些士兵是忠诚的,不过他们效忠的对象是阮香而不是吴忧,因此他们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感激涕零的神情,反而出现了一丝疑惑。

乌厉着急地对吴忧使眼色,他心里着急,吴忧怎么在这时候说起这些话来了,现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哪儿有时间这样温吞吞的处理事情,雷霆手段才是必须的,当然也包含了对刘二憨这种居然敢质疑上司命令的态度的恼怒。看得出来吴忧有些心思不属,看着几个属下都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乌厉恨不能自己代替吴忧去下达命令。同时他感觉到秦书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杀气,显然如果这几个士兵要是有什么异动的话,他是准备毫不留情地镇压了。乌厉只得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无论如何,他得保证吴忧的安全。

一阵难堪的沉默,几个士兵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慢慢移动脚步,靠在一起,这时候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好像只要一颗火星就能点着。吴忧饱含期望的眼神也逐渐黯淡。刘二憨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亮开大嗓门道:“俺明白了。没啥了不起的嘛。以前是跟着郡主娘娘干,以后就跟着吴忧公子干,有啥掰不开的?俺就代表弟兄们说句话,以后但凡公子有吩咐,俺们水里来火里去,绝不含糊。”

看得出来,刘二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有些拗口,他笨拙的企图挽回自己造成的尴尬局面的努力自然谁都看得很清楚,只是现在谁都不愿意点破这一点。

乌厉道:“好,好!就该如此。”他放开了剑柄,走到士兵们中间,拍拍他们的肩膀,试图消除他们的对抗心理。

这时候,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刘二憨忽然跪了下来,道:“公子,是俺不识抬举,你要打要罚就冲着俺一个人来。”说着低下了头。

秦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转过身去,对于刘二憨这个人算是彻底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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