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到了乌鲁木齐,我们转乘火车,阿依古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可能她没有坐过火车,也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看到火车上这么多的人,她一脸的惊慌,眼睛四处乱看,张得很大。我轻轻抚慰她,告诉她不用害怕,你看那不是有很多新疆人吗?

一路上,阿依古丽总是呕吐,脸色苍白。起风了,风很大,沙尘铺天盖地,靠近车窗的旅客赶紧把车窗放下来,飞沙打得窗玻璃直响,车内也感到憋闷。有人大声的骂着难听的粗话。

晚上,阿依古丽依靠在我的身旁,困得她只打瞌睡,我脱掉外衣披在她身上。阿依古里轻轻的睡着了。火车可能快到内地了,晚风还是很大。火车隆隆的有节奏的轰鸣,偶尔能见到车外的灯光。母亲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弟弟也一定长高了吧,回家后我做什么,母亲会喜欢阿依古丽吗?我看着窗外,想着心事。

15。又回到家乡

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后火车已经到站,终于到家了。我的故乡,我的母亲,我回来了,可我心中有一种隐痛,一种莫名的伤感在心中盘绕。草木依旧,我心情沉重。我拉着阿依古丽的手漫步在乡间的土路上,她的手冰凉,微微颤抖,她四处张望,胆怯的看着我,嘴里呢喃着,身体向后拖着。好像害怕见到我的家人。我对她说:“不用害怕,阿依古丽,妈妈是个热情的人,一定喜欢你,放心吧。”

走进我们村子,很多大人小孩儿好奇的看着我们,一个嘴快的女人说:“这不是小漠吗?还带回一个漂亮媳妇。”她小跑着到我家门口大声喊道:

“小漠他妈,看看你儿子回来了,还带回个漂亮媳妇,快接来吧!”

母亲头上有了白发,有点老了,可是腿脚还很利索,她小跑着出来,看见我后,泪流满面。我大声叫道:“妈,我回来了,还给你带回了媳妇。”

母亲哭着骂道:“你这个混小子,这么多年也没有音信,你跑到哪去了。想死老娘了。”母亲脸上带着泪花,看得出她十分高兴,她仔细的端详着我们。阿依古丽给母亲行了新疆礼节。母亲拉着阿依古丽的手说:“一路上累了吧,闺女,小漠这孩子不懂事,也不提前来封信。我好给你们收拾收拾屋子。”

“小漠他妈,还不赶快让儿媳妇进家门,赶快杀鸡炖肉去吧?高兴糊涂了。”有人大声喊着,四处站满了人。

“咳!真是老了,糊涂了。快进家,哈哈!”母亲笑声朗朗,家还是老样子。母亲是勤快的人,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变化,墙上贴着毛主席像,土炕上铺着很旧的席子。几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母亲急忙拉开一床被子铺在炕席上,让阿依古丽坐下休息。阿依古丽已经累坏了。坐了好几天的车,打不起一点精神。她刚刚坐在炕上,突然一口血从嘴里涌出,她用手接住,血从她的手里流到被子上。我急忙拿来毛巾,阿依古丽又接着吐出几口血。母亲惊得目瞪口呆。

我对母亲说:“不会有事的,在火车上她就喊牙疼,一定是牙出血了。”母亲瞪着我说:“有这样牙疼的,长本事了,出去混了几年会说瞎话了。你们等一会,我去叫大夫。”母亲匆匆出去了。

阿依古丽脸色惨白,强烈的咳嗽起来,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阿依古丽依靠在我的胸前。我帮她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阿依古丽看着我,眼里流出泪水。那样子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可怜巴巴的很是无助的样子。我轻轻吻着她,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你是在车上没有休息好累的,休息几天就好了。”其实我心里明白,阿依古丽是旧病复发了,在米尔沙里就没有治好。这次病得不轻。

母亲请来了我们当地很有名气的老中医。老中医把着阿依古丽的脉搏,我恭敬的与老大夫把招呼,为老大夫沏了一杯茶。老大夫把玩脉,平静的对母亲说:“恭喜你,儿媳妇有喜了。不过她的病已经时间不短了,这是肺结核病,就是我们说的痨病,这种病很难彻底痊愈。但是她的病还没有发展到很严重,还是能控制的,我先开几副药吃吃看。不要担心,慢慢调养会好的。”

母亲送走了老大夫。回来后焦虑的看着我们。阿依古丽依靠着我睡着了,几天的路程一定把她累坏了,我轻轻的把她平放到炕上,给她盖好被子。

母亲到院子里烧火做饭去了,我走到母亲身旁替她烧火,母亲不满的看着我说:“小漠,你真没脑子,在外头混这么多年啥都没混出来,到头来找个痨病女人当媳妇,这种病十之*好不了,一辈子就守着一个病秧子?我受不了,你给我把她送走,是哪的送回哪去,你真是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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