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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威权自专,稍有掣肘,若不是外敌环侍,粮草又多出于秦川及岭南之地,对边镇有所挟制,割据之祸早起。

庆阳之乱表面上看陈衡等才是罪魁祸首,其实祸根处却在这些边镇的将军们身上,庆阳变乱,十万大军被围在城中,城中大军又多是边军精锐,城外的西夏大军不过两三万人马,这些将军们的心思真是不可问……平凉援军兵多将广,却驻足不前,还闹出许多的事端出来,表面上看是事出有因,往深处想一想,却是这些将军们以私仇而害公务,置国事于不顾,全然没有半点忠义之心的。

这封军报虽然简略,只是提到庆阳已安,立功的是一支由京兆李家的丫头率领的护粮军,细节处未曾细述,不过相信这封军报所提的两件大事肯定不会有假,试想,一支护粮军才多少兵马?竟然解了庆阳之围,还顺带平了兵乱,那庆阳镇军以及平凉援军岂不是都成了笑话?所以,这位陛下心里的滋味儿可就复杂的紧了,有高兴,有愤怒,估计还有……还有失望吧?

汪道存难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肯定也是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处,有这么貌似愚蠢的一问,估计不过是拿不准皇上的态度,先给自己留下余地罢了。

想到这里,杨感斜眼扫了一眼满脸震惊之色的汪道存,心中却是暗道,这位平日里说话举动都透着耿介的汪大人原来还有如此的心机,真真是让人有些想不到啊……

第五十四章 粮草

“李家的丫头臣也曾见过的,性子很是刚强的,但若说能干出这等的大事来……”说到这里,兵部尚书钱逸偷瞄了面前的几人一眼,又迅速低下自己的目光,他年纪已高,资历到是够了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中人之资,才具威望皆不足以执掌一部,本已经打算至仕回乡,颐养天年的了,但事情也是凑巧,种从端几年前坏了事儿,朝议汹汹,好像是个人都要跳出来往那位倒霉的前兵部尚书身上踩上几下的,最终种从端贬放岭南,以种从端的年岁看,这辈子是别想再回中枢的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久历宦海,还是能稍微猜出些玄机的,几位皇子争夺储位,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的,都想着往兵部安插些自己的人手,这本来不关他的事儿,但一旨诏书下来,兵部尚书的职衔却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样一来,他又怎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也做好了作一个木胎泥塑的打算,事实也如他所料,这几年兵部职权大多归了枢密院,由两位枢相亲自把持,他这个兵部尚书还真就差不多成了摆设的,大事小情儿都要两位枢相用印才能决定,官儿做起来也没滋味儿的紧。

此时正德皇帝李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目光肃然的盯着他,他本来以为听到庆阳传来的这个消息,龙颜大悦是必定的了,如今和他猜想的可大不相同,皇上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也就罢了,好像还有些怒气,让他不得不想的多些,但他的心思不比杨汪两人机敏,想的更不可能向他们那样深远,也便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但他毕竟在兵部任职多年,只是就事论事分析起来也不怎怯场的。

轻轻摇了摇头,说起话来也越发的谨慎了,“军报是从平凉送抵京师,这样的大事,应该不会有假,至于其间细节,太子殿下已经出发赶往庆阳,估计再过些时日,也便会有军报陆续抵达的……”

杨感此时眼光闪了闪,看似漫不经意的接道:“庆阳兵乱全因军中无粮所致,说是兵变,其实罪责皆在陈衡等人身上,只要粮草运抵,叛乱即刻可平的,李家的那个丫头统领的又是护粮军,平定兵乱到也非不可能之事……”

说到这里,杨感顿了顿,眸中幽光更深,接着说道“臣昨晚翻看户部案卷,发现年初大雪之前,岭南发了一批粮草过去,估计是被大雪延误在了路上,此刻大雪已融,若他们没有回转的话,到抵庆阳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有了这批粮草,庆阳军中将士未必是真个要谋反作乱,如此一来,庆阳也应是无忧的了。”

听了他这话,正德皇帝李晔先是愣了愣,接着脸色便沉了下来,问了一句:“这批粮草有多少?”

“案卷上写着不过万余石罢了,虽然不多,到也可解庆阳燃眉之急……”

李晔听了,一阵潮红却已在他脸上闪过,钱逸在旁边这冷汗已经下来了的,到是汪道存,好像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脸上没有半分意外的神情。

尤其是钱逸,身子不安的挪动了几下,杨感这几句话说出来看似随意,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深不可测,他在兵部时间最久,一听便已明白其中关节,岭南的粮米向来都是经汉水,顺流而下,再经运河直通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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