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是一个晴朗的周六下午,阳光温暖,秋日湛蓝的天空, 空气莹澈透明。金莱选了一家安静的餐厅,他们五个人在这里热闹欢庆,欢庆两件喜事,一是金莱的广告全面打响,二是祝福田大兵的生日。田大兵奥运会上拿了羽毛球的单打金牌,她和金莱一样,是奥运场上的黑马爆发户。而其他三个人:莲花、余转琴、杨中道,都是苦苦挣扎了多少年,终于熬进了奥运,然后大显神威,大出恶气,摘掉了“万年老二”那又臭又重的黑帽子。

餐厅桌上横着一张报纸,莲花便是从这张报纸里读到了吴皇后的豪言壮语。金莱问莲花:“你累不累啊,你真的还要拼到下一届奥运?”莲花说:“我今年才二十三,不老不累,吴皇后折腾到东京都满三十了!”金莱说:“真勇敢,三十岁了不去生孩子,还要想金牌。”余转琴问金莱:“听你的口气,你是想退了?你才多大一点?十七还是十八?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省队赶鸭子(游泳游在最后面)。”杨中道是打乒乓的,他有他的看法:“金莱的体操和很多项目不一样,你看历届的女子奥运冠军,都是十五六岁。”莲花说:“体操是十五六岁出成绩的多,但也不要十五六岁就退休啊。”

余转琴给金莱夹了一块香酥鸭:“多补补,补好了就别想退休的事。”莲花在一旁叫道:“少给她吃这些东西,吃多了她在平衡木上翻不动了。”余转琴哼道:“就你多事,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项目都不能长膘,现在是放假,又不是集训。”金莱听了,一边咬鸭子一边笑道:“两位姐姐别担心我,我反正永远也不会翻了。”

既然都是好朋友,金莱也就亮开了心头的山,心头的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我从来就没想过奥运的金牌,糊里糊涂的,居然拿了两块金牌。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世界冠军,只要一拿冠军我就退,现在这个目标提前实现了,是我该走的时候了。跟你们说实话吧,我连全运会都会弃权,为什么?我可能被哪些没参加奥运的队友揍得一塌糊涂。”余转琴一边吃菜一边劝金莱:“考虑考虑再作决定,别这么快,好不好?奥运的火才刚刚熄,灰都是热的。”莲花也苦口婆心地劝:“你的广告才刚刚打响,你就想急流勇退了?广告商为什么找你,一是你的金牌,二是你还是现役冠军,金牌的效益就是那么短,日子一久,谁还记得你,谁还找你?”

奥运冠军又不是*的天人,广告商为什么要找他们?不就是冲着瞬间放大的明星效应。奥运的金牌在一瞬间金光四射,光照四海,在一瞬间也凝聚了亿万的人心,超强的气场,这就是金牌商业的营销价值,其品牌载体,无形而巨大,最为商家所看重。但是一旦奥运明星败了,退了,不练了,头上的金光自然也跟着淡了,散了,没多久的日子,便彻底灰飞烟灭了,很少有人再提起当年的轰动热闹。

金莱说:“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觉得累才想退,再说我真的没有野心要去蝉联。我和你们不一样。”她笑了笑说:“我或许没有冠军的品质,那种敢冲敢拼的劲,我对现状灰常满意了,虽然我是个爆发户。”

“我也是个爆发户。”田大兵在一旁笑道:“我跟金莱差不多,赛前连名额都抢不到,抢不到就抢不到,我就干脆给抢到名额的人当陪练。”大兵就是那种活得简单,性格豪爽的人,凡事都想得明朗开阔。球打输了,打赢了,都是呵呵一笑,回家倒头一睡,第二天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反正又是新的一天。

众所周知,羽毛球和乒乓球一样,是中国的传统优势项目,内战比外战还惨烈,还血腥万倍。因为任何一个抢到入场卷的选手,也是肯定能抢到金牌的选手。金莱说:“我知道,你们的选拔赛比奥运会还惊险。”杨中道说:“我们乒乓的选拔赛也是比奥运会激烈。不是每个好兵都有资格上前线,我们中的好多战友,还没上沙场就已经壮烈捐躯了。”大兵在一旁笑道:“我其实也是壮烈捐躯的人。”

羽毛球男子单打,只有三个名额,谁不想当奥运的胜者,谁不想身披红旗,绕场几圈,然后向世界宣告:我为中国争了光!可怜的是,要想为国争光,你首先得争到奔赴战场的资格。那资格的争夺就是你死我活,残酷血腥。羽毛球前两名倒是好选,最后一名,定谁呢?定谁似乎都有道理,去掉谁似乎都不忍心,三个实力相当的候选者棋逢对手,难分仲伯,教练们权衡了好久,媒体们等待了好久,想来想去,最后在大名单上交前的前一天,干脆让他们打一场,谁赢谁上奥运。三个人都同意了。那是一场怎样的比赛,简直不是和人在打,是和野兽在拼杀。田大兵回忆道:“他们嗷嗷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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