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自己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归阴了吧?只是……既然他与自己有仇在先,又何须为他犯难呢?他心里一时凄恻,不意泪水竟辗转跌出了眼眶。
「有什麽好哭的!」君唯没好气的斥责起他,可那直直落在肩上的泪,也不禁震撼了他。
自他拜入阎濬门下,从来没有人会对他投来一眼关切,因为众人眼中只看得到他的胜利与骄傲……很可悲……只有他的胜利与骄傲……
今日所受之伤比起当初不过九牛一毛,他不该哭的……他实不该为了他这种人平白糟蹋他的眼泪……君唯阖上了眼,但脑中却又浮现那张泪颜,他想伸出手拭去那滑落的泪,可是——他却只能试著不去注意冷清秋的难过。
「去把柜上那瓶绿色瓷瓶拿过来吧!」
待冷清秋取来瓷瓶後他又冷言道:「把药粉洒在伤口上後你就可以走了。」
为了避免触痛他的伤口,冷清秋已经尽量轻柔的洒上药粉,可药粉却因不断因渗出的鲜血而一一糊散。他百感交集的望著那不动的背,吐口的话语却陌生的不像是自己。「你这麽做,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也从来没要你感激——」君唯无所谓的站起身,也顾不得是否会压疼伤口便一迳拉起了衣衫。
* * *
午後,阴灰的天飘下了细雪。
骞飞虚应敲了几声便见他大刺刺跨进了大门。「少主,听说您受了大小姐一鞭?」
「你什麽时候变得如此好管閒事?」君唯懒懒看了他一眼。
「您少冤枉我,如今庄内四处蜚短流长,我要不知道也难啊!」听骞飞把话说得无辜,但嘴边噙得天高的笑意根本是口是心非。
「这些人都吃饱了撑著吗?再乱嚼舌根儿,我让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君唯并不希望冷清秋因为此事成为瞩目的焦点,毕竟他也不懂当时为何会挺身而出……只是直觉不想让他受伤……除此之外……
骞飞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当然不敢再开口调侃,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少主,听说阎老庄主再过不久便要回庄了?此事当真?」
「义父回庄之事我早已接获消息。你是想暗示我什麽吗?」
「属下只是觉得少主应该设法先让阎大小姐的情绪稳定下来才是……」
「她又怎麽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吧?」
「骞飞,你说话何时变得这般拐弯抹角了?」
「呃,要我直言的话就是『冷清秋』罗!」
「这又与他何干?嵬玉骄纵成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君唯冷冷别过头去,不置可否。
「哈,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放心罗!」
这话才一出口,只见那双狭长的红眸深沈的瞅向他,原因只为他那句玩笑话竟挑明了他长期以来浮躁的源头——
* * *
夜晚寂凉的骇人,长日未化的冰霜厚厚盖过屋檐,然而苍穹居内隐约透出的火光却稍稍
化去了一点寒气。
「该死!」低吼不时自屏风之後传出,虽试著改变了手臂的角度,但洒下的药粉依然被风吹散了一地。正当他懊恼的想放弃时,不意突然有人从他背後拿走了药瓶。
「还是让我来吧!」
君唯愣了愣,他根本不需要回头看,像这样温柔无害的声音,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不是睡了吗?」随口找了句话开腔,太过沉默反而教彼此尴尬。
「主子都还没安歇,哪有奴婢先睡的道理啊?」冷清秋自我调侃道,未料他无心的言论却让君唯想起日前骞飞的疑问。
失常……骞飞说他失常——始作俑者如今就在身後,他现下还真有点认同起骞飞的话。「你……」
「呃?」冷清秋莫名其妙停下手边的动作等著他下一句话。
「你有想回西苑去吗?」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几乎听不见。
冷清秋闻言蓦地心头一揪,但他只是默默在最後一处伤口洒上药粉後便拿过屏风上的衣服想替他穿上。
君唯回身制止了他取衣的动作,黯红色的眼紧紧锁著他脸上任何风吹草动。「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抽回被他握疼的手,冷清秋轻轻揉著自己发红的手腕。「你要我回西苑去吗?我是你抓来的俘虏,你要如何处置我我能有异议吗?」
「别试图激怒我,回答我的问题!」在烛光的反射下,红瞳透射出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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