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眯了眼胖腿扑朔的白兔,她没好气的摇摇头,才徐步跟上好动的兔子。

不知走了多久,她跟着兔子来到如废墟的茅屋前,兔儿一个蹬跃,跳进微敞的门扉内。

她认得这茅屋,只是从未入内查看,毕竟闲置已久的茅屋,外观看去蒙着厚厚一层灰,有些角落甚至布满蜘蛛网,又脏又乱的,还有阵阵恶臭传出,实在令她却步。

惴惴不安地探头望了门内一眼,犹豫半响,还是决定进屋揪回那只脱兔,她深吸口气,然后鼓起勇气的推门而入——

一眼望尽屋内凌乱的摆设,蒙尘的方木桌、横倒的长椅凳、靠墙的床榻,然后是散乱一地的碎瓦、油灯座……还有……

“赫!”猛地抽口气,那仰躺在地、动也不动的庞大身躯吓了她好大一跳。

只见地上那男人的面容,不知怎地长满恶疮脓包,甚至有几处溃烂的疮包流出令人作呕的脓血,而那只白兔,竟温驯地窝靠在男人的肩胛处。

“白白,过来,快点过来。”生怕惊醒男人,云若雪小声轻唤。

美目紧瞅着男人合上的眼,一双小手已悄悄抓紧裙裾,好似对方一有动作,她就会提裙往外跑。

白兔闻声,长耳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听到熟悉的叫唤,可接着的举动却让云若雪差点气结。

“白白!”这只不识好歹的兔儿,竟还敢蹭到人家的脸旁。

依稀感受到耳边毛团的骚动,仍昏迷的刀戒天依着本能,低哺开口:“水……”

“喂,你你你……你怎么了?”他还活着?!她还以为他断气了。

云若雪嗓音已经尽量克制,可依旧害怕地抖颤,男人溃烂撼心的面目,实在让她恐惧。

本想一走了之,但男人无依的落魄模样又教她无端心软,何况,她也不忍心丢下白白。万一他死在这茅屋内怎么办?若她现在转身离去,岂非见死不救?

罢了,就当是结善缘做好事,不论这男人是好是坏,她只求心安。

稳下不安的心跳,调整好紊乱紧张的气息,片刻,她已没那么害怕惊恐了。

云若雪微敛裙摆,走近男人的身畔,蹲下身,这才放胆将男人看个仔细。那满脸的恶疮,几乎要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整张脸找不出一丝完肤!

“喂……”怯怯的伸出手,她推了男人的肩头一下,又飞快收回。

“水……水……”男人仍是呢喃呓语。

“好,你等等,我这就——”云若雪起身欲斟茶水,蓦地看见一地的碎瓦和空无一物的桌案。这屋里既没杯也没壶,又哪来的茶水呀?

视线再梭巡过屋内凌乱的陈设,她已悄悄在心里盘算好要怎么做了。

云若雪使劲地搀扶起男人躺到床上,接着纤手往地上迅速一探,抓起白胖兔儿,让它窝在男人的身畔,困在男人的身躯与墙之间。

“白白,你在这儿等着,要乖乖的别乱跑知道吗?我马上就回来。”吩咐的语气虽是对着白兔,却也像对着男人。

天色尚早,她还有时间到市集里张罗一些日用品。

云若雪步履翩翩行至门扉,不太放心地又回首眯了眼床榻上的一人、一兔,末了,她微微轻叹——唉,臭白白,都是你惹的好事!

让刀戒天恢复知觉的,是泪泪沁人心肺的甘泉。

恍惚间,有个柔腻馨香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头,喂他喝下涓涓茶水。

他指尖微微动了动,双眸虽未张开,但听觉已早一步苏醒,而那皮肉上的灼热侵蚀感,教他生疼地全身颤抖抽搐。

偶尔,那几要侵入他骨肉的痛楚,令他不耐地欲伸手拂去一切,然而,一双更坚定的小手已经覆上,温柔且有耐性的安抚他躁动不安的灵魂。

“别呀,你脸上还上着药,我知道这会很疼,但得忍一忍才好得快。”

女人的声音娇润清脆,如好听的催眠曲一次次的安抚了他,绷紧僵直的身躯,因女人的安抚奇异的放松,不久,他又继续沉沉睡去。

七天了,他还是没醒。

云若雪趁着这些天,采买来好多东西,杯壶、布衫、锅碗瓢盆……怕他冷着,又不愿让他继续盖着破旧的脏被子,她甚至还添来新被和软枕。

光她这些天往返市集的次数,频繁到差点让家里的人起疑,好在继父和继兄姐们这阵子忙着商议和朝廷联盟之事,也就没多费心思在她身上,她也乐得享受这阵子难得的惬意自在,能够放宽心的照顾他,并顺势将屋里屋外都整理洒扫一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