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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尧忍不住微噫一声道:“如此说来,那便全不是外人咧。
这位老人家我已见过,如今我那师弟周再兴已蒙招为赘婿咧。”
那老妇人忙又笑道:“我早知道了这还用你说,这阿多娜,从小便是一个直性人,挚友相见,她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隐瞒的。”
说着,又把那半杯酒倒了下去,举着铁箸恣意大嚼,简峻忙道:“既如此说,那这阿多娜便是金花娘了,方才这位罗老大哥也正说他夫妇咧,她曾对你有什么话说吗?”
那老妇人又笑道:“我一进门便说过,这话长咧,你既然已经知道她便在这青城山中,话便好说咧。”
说着,又取酒斟满,饮啖之下,那一大碗鹿脯,已经一扫而空,连其他各菜也波及不少,又命那丑女用大碗盛上饭来,一连吃了三四碗,方才一摩肚皮道:“我委实饿了,连说话全不十分得劲,如今总算填饱咧,便可以细说了。”
原来那老妇人姓商,原本是前明一位戍边武官之女,在襁褓之中,便因一场变乱,被番族掳去,居然活到十岁,相随番民牧羊草原,只因生具异禀,小小年纪已和成人一般高大,生性又十分颖悟,渐渐得知自己身世,打算从番人部落逃出来,却不知误入深山,迷失路途不能出来,只仗着天生力大矫捷,猎取鸟兽挖掘草根山粮充饥,一住三年,除长了一身黄毛而外,分外体健身轻,又巧遇武当前辈名宿颠道人采药入山,收为弟子,教以汉语文字,和本门技击功夫,取名不弃,又住了三年,方才离去,只因所居仍与番族相近,恰好与那阿多娜出猎遇上,打成相识,成了朋友,依那阿多娜原欲延入自己部落,不弃却自知体形特殊,不愿与俗人相见,仍旧住在自己所筑石室之中,哪阿多娜却隔些时,必去看上一次,赠以衣物,又教她纺织女红,不弃却任何东西一学便会,不久那颠道人又收了简峻为徒,便替他二人撮合起来,成为夫妇,这才出山回到简峻故居住了下来,那阿多娜也嫁了赞普,从此便未再见,那商不弃嫁了简峻之后,却每隔些时,必定到附近山中猎取些鸟兽,以供食用。
这次因为打算制些腊味,入山更深,她这行猎从不搭伴,也不用弓矢,只凭一杆浑铁镖枪,和随地拾取的石子,更因力大无穷,往往徒手便和猛兽搏斗,却不料一上来,竟所获不多,没有上眼的东西,等到深山之中,忽然发现一只斑烂猛虎,但那虎仿佛后面有人追赶一般,只一瞥之间,便又纵过一条岗子逃去,却当不住商不弃,身手矫捷异常,一下赶去,相隔还有二三丈远,便脱手一镖枪,将那虎穿胸洞腹钉在地下,正在打算拔枪带走,猛听背后山坡上有人娇喝道:“我们为了这只老虎,赶了半天,才赶到这里来,那里来的野人,竟敢捡现成的。”
商不弃虽也读书识字,更极明理,但最恨人叫她野人,闻言不由大怒,再掉头一看,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骑着一匹小川马,从山坡上赶来,忙也厉声道:“谁是野人,这老虎是山中之兽,难道你打得,我便打不得?既是你赶下来的,为何不将它捉回去,却等我刺倒了才来说话。”
那少女却娇笑道:“你自己以为不是野人吗?你试看看,你这样像个人吗?”
商不弃愈怒,又大喝道:“我因为你是一个少年姑娘,所以才不和你计较,还不快些滚了回去,否则我一动手,你便好看了。”
那少女却丝毫不惧,转就马上纵落,一挺手中苗刀娇喝道:“你别以为你的个儿大,谁还怕你不成。”
说着,劈头就是一刀砍去,商不弃连忙闪开,一下将那镖枪抢在手中,又厉声道:“你这丫头真讨死吗?再不回去,那我便非教训你不可咧。”
那少女仍旧憨笑道:“你打算吓谁,凭你也配教训我?我们倒是试试看谁教训谁。”
说着,又是一刀砍到,商不弃忙将那浑铁镖枪向那刀上一格,只听得当啷一声那刀脱手飞出丈余,少女也虎口震裂,只痛得她摔着手,直叫啊哎,猛然把牙一咬,一下纵出老远,把手一扬,便见一连三点寒星打来,商不弃只哈哈一笑,一抖手,那镖枪登时抖出碗口大一团枪花,铮!铮!铮!连响,那三口飞刀全被打落,接着枪身一转,便横扫过去,那少女刀已脱手,又见暗器无功,只吓得粉脸焦黄掉头就跑,商不弃哪里肯舍,挺枪在手,正在追赶,倏听身后大喝道:“谁敢伤我女儿,还不住手。”
再看时,却也是一个老妇人,竟从身后山坡上飞掠而下,赤手空拳赶来,那身法简直美妙矫捷已极,商不弃忙一挺枪转身大喝道:“我原没打算伤她,只这孩子太嫌无理,你既是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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