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页)

端是贴切的紧呢!”

独孤澹知道他是误听了把头一摇笑:“非也。乃是仪容之仪,光辉之光。展意为:仪颜如玉兮温良端方,舞烁瑞阙兮日月齐光。取典于孟德《铜雀台赋》。”

“好字,好解。同天地之规量,齐日月之辉光。维斯人可当得起这份表字。”陆昱回味着适才的情景,若有所思。

若应其素来秉性,今日的场合,陆昱是不屑于出面的。即使有好友相邀,也未见得搬得动他。相比之下,陆昱今日破例出来凑这个场面,更多缘于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八个字。他想亲自确认一下,那八个字究竟能否应在沈赫身上。

沈赫其人的经历,于当朝而言算的是奇迹。两起两落,被父子两代人倚为辅国柱石一般。其为人接物,则是圆而不失谨慎,谋而不失仁厚。最重要一则,沈赫的号为“嘲风”。陆昱确信自己不会看错,且清楚记得先帝生前关于沈氏父子的评语。他暗中猜度,‘风’与‘凤’谐音;假设当初字条上的意思,其实是点明为‘风舞朝阳’,则亦可解释开其时昊帝看过字条勃然大怒的个中缘故。

杀姐而纳其弟为男后~~这样的事情心思,纵然是真有情愫,也断然不可能宣之于众。更遑论昊帝和沈赫自幼受圣人之教,再是惺惺相惜也不会走出这一步。然而若这一假设成立,陆昱给自己的决定就是一个字——杀。因为沈赫绝不可能再为隆氏之外的人所用。既然成不了披荆斩棘的开山斧,那么也不能留下成为绊脚石。何况今日的情形看来,若是嘲风公子死了,昌之朝堂真真要塌掉一半。能以一人性命,搅乱全局并坐成黄雀之功,陆昱觉不在乎阴险上一回。

忽觉袍袖牵扯,陆昱回神,见是独孤澹刚饮下一碗醒酒汤。指着不远处示意,沈骧受其父委托,到这边来向宾客敬酒致谢,眼看已经到近前。陆昱暗猜,此刻必有贵客驾临。

“方才行动匆忙,尚未请教足下台甫。”沈骧捧着一柄白玉酒壶,适量往陆昱杯中添了酒。陆昱道声“不敢当。”将酒饮尽,照了杯底后重新当胸挽礼:“在下陆昱,表字放之,号玄鹏。临安人士。”

骧端正的还了一礼:“晚辈这厢还礼。沈骧,表字仪光。适才怠慢之处望请海涵。”言罢,端然颔首微笑,转向另外一席。

陆昱明显觉出这少年的言谈态度中,拒人于无形的变化。冷眼看向其他席位上,闪烁着逡巡探究的眼光。有意无意间还可听到窃窃私语声;其中“尚京第一风流公子”的称号,清晰入耳。

陆昱不仅心中暗笑:尔等行于阴私间,我则现之于明处。俱是进出销金窝温柔乡,偏要行出明面立牌坊,背地里连娼妓都不如的龌龊勾当。一群敢做不敢当的蛇鼠之辈。这样的朝廷,即便再多几个沈赫这样的中直臣子,也未见得能有多么长远的前途。

庭下忽起一番小小骚动,随后谢琛满面兴奋的过来对独孤澹说:“终是有兴奋之事了。睿骐领来一队乐舞,做贺寿助兴。方才献舞罢,骧儿却说弗足助兴。他要亲自演舞一回,为父亲祝寿。二位仁兄随我来一饱眼福吧。”

“果有此幸,那么我等当真是有眼福了。”独孤澹抚掌大喜,又转而向陆昱道:“放之随同一起来吧。保你见识过之后,定要慨叹今日不虚此行。”

陆昱跟着独孤澹、谢琛二人,穿廊拾径来到一处宽阔所在。但只见宽旷的场中已经排设好八架乐坊挂梁乐器,分别是编钟、紫金铃、灵石磬、悬鼓,围出一个八方型场地,另有各色弦乐箫笛,列于八方型之外,组成了一个元宝形状。

眼看围拢过来的人越聚越多,陆昱不欲凑热闹靠近隆氏的人,谢辞了独孤澹提议,让他随谢琛直接上了主位置,他则索性将身一纵约上就近的太湖石顶,观看的效果丝毫不逊于主位。

“叮铃,叮铃···”串铃静场片刻,箜篌之音如流水般铺陈叩响。之间八方围太正中,一团雪白应乐而动。先是朝着正位上长身而立的沈赫团身一拜。忽而箫声高啼,舞者两臂平展,两条白练向两下旁出,灵磬迎击而鸣,随之奏响的曲牌,正是波澜壮阔起伏婉转的《谒金门》。

白练当风而起如嵌有灵目般,浑然不是丝帛,更相似两条着了灵气的翎羽;撩过紫金铃,扫动灵石磬,叮咚成乐。疏忽而投回旋即又冲出,编钟铮铮,悬鼓铿铿。场中焕然见有一只雪白的瑞鸟应乐而舞蹈。衣摆飘曳,坠于其上的翠羽雀金翎,光华跃动熠熠生辉,正是华美的尾羽,随身形拂动。头上的银冠跳翘旋起,乃似傲然展开的冠翎,高傲灵动。展翅时,钟铃清朗,腾身处磬鼓铿锵。金门乐启时,瑞鸟飞旋,碧霄浴暮色,雪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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