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4页)

好好想想,至少……他不能替卫王出头,明面上和段晟分庭抗礼,为了个赵王得罪司空,太划不来。

段晟招呼着几名内侍扶皇帝回内殿,那边尚药局的奉御,尚药局有奉御两人为正五品下掌合和御药及诊候方脉之事。奉御来了给皇帝诊脉,诊脉过后配制方剂汤药。皇帝靠在御她上,脸色很坏,待到用过针药,疼痛缓解才好过起来。

皇帝躺在御榻上睡的昏昏沉沉,到了睁开眼睛,看见萧珩跪守在榻边。

“寄奴?”皇帝才醒来,声音里带着些许嘶哑,“你怎么来了?”

萧珩的面上似是有些不自然,双眼看着自己腿下的茵蓐,眼神发直,颇有些痴痴呆呆。

皇帝这句话好像萧珩没有听到,仍然在发呆,皇帝又唤了一声,终于这会萧珩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赶紧转过身来扶住皇帝,“耶耶醒了?”

“嗯。”皇帝在儿子的帮助下靠在隐囊上,“寄奴你怎么来了?”

“儿想来看看耶耶。”萧珩面上笑得有几分勉强,那双眼睛里盈盈的闪动着水光,和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

皇帝自然也看到这个儿子和平常的不太一样,这时药汤被呈送了上来,萧珩从张淮手中接过汤药,自己一手持碗一手持勺,喂皇帝喝药。

皇帝微微拧起眉头看他,萧珩舀了一小勺深褐色的汤药,吹了吹,试试温度之后才送到皇帝的嘴边。

“耶耶,吃药了。”

“嗯,”皇帝含住儿子递过来的勺子。

萧珩在喂药方面是胜出萧璜许多,他手拿的稳,也很注意病人吞咽的速度,所以一碗药喂下来,皇帝也没有呛住或者有其他的不适。

“寄奴,”皇帝瞅见儿子眸子深处那一抹的忧愁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萧珩手里拿着药碗,药碗里的药汤已经喂完了,他真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身后的内侍。皇帝这话才出口,萧珩的手一颤,鎏金碗便从手中落下滚在锦绣的地衣上。

“未、未曾。”萧珩勉强的笑着,虽然是在笑,但是眉宇间还是透出了忧愁和抑郁。

皇帝瞧着他,萧珩垂下头,“最近似乎又要变凉,耶耶患有头风,还是好好歇息。关中秋日干的很,面上容易皲裂疼痛,尚药局呈上的面脂耶耶要记得用。还有……”萧珩说着说着,泪水流淌下来,他眼中对父亲的依赖毫不做作。

“寄奴,你怎么了?”皇帝一把拉住儿子的手。

“耶耶!”萧珩改坐为跪,对着皇帝俯下身去,“儿想……儿想就国。”

皇帝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他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想不通为什么在长安呆了这么久的儿子竟然想着去封地。皇帝给萧珩的封地是极其好的,土地肥沃,每年的赋税也有许多。但是突然说要去封地上,若是说里头没有半点猫腻,皇帝是不信的。

“到底怎么了?”皇帝急切的问道,他想要下去把萧珩给拉起来,“怎么好好的想着就国?长安不好吗?”

“耶耶……耶耶……”萧珩摇摇头,还是跪在榻边,哽咽着。泪水从他的面庞上流下,他并没有涕泪具下,原本就生的俊美,两道泪痕看在皇帝的眼里只有心痛。

“寄奴你说!别怕!耶耶在,你不用怕!”

“二兄对儿说,大兄忤逆,燕王也参与其中,你素来与燕王交好,难道就不怕也被牵连么?”萧珩说完对已经惊呆了的父亲再次俯首,“儿害怕,故想就国。儿、儿真的没有参与此事啊。”

皇帝听了萧珩的话,眼前几乎白花花一片,他整个人呆坐在那里,只有儿子的哭声盈盈绕绕的在耳畔良久不去。

良久,他伸出一只手抚摸在萧珩的头上,“你别怕,耶耶知道,寄奴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

“寄奴也累了,去休息会啊。”皇帝说着叫内侍扶着萧珩去侧殿休息,等萧珩走后,皇帝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坐在榻上,面色僵硬,手更是紧攥起来在袖中忍不住颤抖。

张淮瞧见皇帝面色极坏,大气都不敢出,侍立在那里头垂着半饷都不敢抬起一下。

“宣司空,梁国公,谏议大夫,中书侍郎。”皇帝道。

“唯唯!”张淮立即拜下身去。

萧珩躺在侧殿里的榻上,卧榻周边的御帘被放下,隔绝了一切外界的窥视。卧榻锦被中只有一只鎏金的香鸭,氤氲的芬芳从香鸭炉中升起,如同一只温柔的手在安抚人的情绪。

萧珩望着花纹繁复的帐顶,他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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