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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日子过成段子

王小柔

我和我的段子

经常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拉开窗帘,哗啦一下,阳光照进眼睛,瞳孔自然地收缩一下,再往外看,一样的春天,一样的明亮,在玻璃的这面我根本看不出今天与以往的此时有什么不同。可是,真的就都不一样了,空气里飘浮着84消毒液的味儿,很呛人,但大家都觉得这比街上烙大饼的味道称心多了。我很少出门,就算迫不得已踏出楼门,也要把两个活性碳的口罩挂在耳朵上,从春天都夏天我的脑门上始终冒着干不了的热汗。不Zuo爱不接吻不亲热,我们只发短信息。是的,在这个春天。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非典”,我们都变得孤独。我们唱着“我怕来不及,我要传染你,直到听到你的喉咙有了干咳的痕迹,直到高烧不能退去,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一起隔离……”而昏昏睡去。

我们从未像今天那么过对同类产生着怀疑,尤其在他们打喷嚏或者干咳的时候。于是就把自己封闭在家,干脆打开电脑,翻看内存里以往生活的痕迹,那些段子活灵活现地出来了,像拿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戳在你的脖领子里,弄得你浑身一激灵。那是一些散乱的文字,把它们摆在一起就成了我们都经历过的生活,让你摸一下,觉得粘粘地粘手,就像高级宾馆里的客户服务指南,你打开了也许还会觉得恶心。

生活没的选择,美好的、幸福的、大尾巴狼的、不如意的、缺乏Xing爱的、不理智的、居心叵测的,很多种我们往往都在经历。说不清是你设计了生活还是在被生活左右,我们此时笑彼时哭,生命里融进了很多无从表达的情绪。后来,日子就过成了段子,因为这样,至少我们能变得轻松,至少能娱乐一下已经过往的时光。

连喜喜的水晶鞋

一看见连喜喜的名字不知怎么我就想起了《风云》里的文楚楚,大概就是因为他们名字相仿,还没看小说的时候已经认定这个连喜喜该是一个“公公”。事情倒是按我的想法按部就班地开始了,其实一直到故事的最后《四凤楼》全部的章节都没有什么“出格”的编排,说它不“出格”因为雷同的故事实在太多了,五十多万字几乎不需要什么想象。

当然,也有出乎意外的。连喜喜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的时候,刘庄的一个男人闯进他的家,不仅糟蹋了他的母亲,还拿着一把大片刀在他下身来了一下。这一刀部位适度,血流不止。当我正在心里暗笑“怎么样,是个公公吧”,连喜喜的母亲狂奔过来手拿针线开始缝合儿子的将来。想那种了一辈子地的妇女并不曾接受什么外科医生的训练,但她就是妙手回春,像钉个扣子似的给儿子缝好了伤口,而且火血化淤地几下推拿让连喜喜在十几年后好好地做了把男人。小说里所有提到的女人几乎都没出连喜喜的涉猎,要是换了今天,他的母亲肯定也成了一代名医,比治疗男性病的曹大夫可牛多了。

《四凤楼》是一部反映天津租界社会的小说,偶尔在文字中出现的维多利亚公园、下瓦房、旭街等地名会时不时地提醒你这是发生在天津的往事,但它们一直只是些背景布局,连喜喜的一生奇迹般地周旋在这些地方,从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码头工人摇身一变,成了洋行的买办。连喜喜是个幸运儿,在命运最不济的时候还能拣只水晶鞋,进行童话般的过度,《四凤楼》让一只癞蛤蟆真的成了白天鹅。

蜕变的过程是这样的:一天傍晚,连喜喜运完煤误闯四凤楼,神奇地救下正要上吊的四姨太,后来煤黑子被如饥似渴的四姨太招进卧房……醒来的时候连喜喜已经是被毒死的大买办万国才的替身。连喜喜云上的日子开始了,金钱、女人、势力一夜间全部拥有,而且居然没读过几天书的他还能瞒天过海周旋在外国富商之间,那些外国话连喜喜也能像听方言似的猜个大概,这不神了吗?

《四凤楼》就是一个神奇的故事,作者给了书里并不复杂却也不怎么简单的人际关系以生命,他们活灵活现地在天津租界地里游走,像一些游魂,好人与坏人在这里有了不同的解释,人性的贪婪、善良、心计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一次天上掉馅饼的艳遇连喜喜最终过上了大富大贵的生活,他幸福吗,作者没说,但当小说最后,连喜喜换上一件崭新的旗袍躺在床上,安详地闭上眼睛,我们分明感觉到他的失落,而不是满足。这是一个包袱,是作者抛给读者的包袱。

我们都是小市民

当那些手里有点闲钱的人开始不好好过日子,放着8块钱一个的大西瓜不吃,非去酒吧喝18块钱半杯而且加了少许防腐剂的鲜榨汁的时候,有些人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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